王小莉暗自揣摩着,面前这个人一定是有些来头的,在他身上掩饰不住地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里面分明还掺杂着几分自以为是的霸气。连这种地方他都能够进出自由,如履家舍,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怎么,很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王小莉点点头,随着那人的示意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好,那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男人略加沉思,慢条斯理讲了起来:“那是二十八年前,当时我还是个派出所的小所长,在一次缉毒行动中,由于措施得力,行动迅速,我们一举端掉了一个贩毒团伙,由于团伙中的老大罪孽深重,量刑时被判了极刑,吃了枪子。
“当时社会上反响很大,对犯罪分子也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但也引起了对立势力的强烈仇恨,特别是那些漏网之鱼,更是恨之入骨,咬牙切齿,伺机报复。
“他们这些黑了心肠的家伙,趁我老婆在厨房里做饭,把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儿子骗了出来,当时他只有两岁呀,能懂什么?他们开车把我儿子拉到了郊区的荒弃厂房中,儿子哭闹,他们就用毛巾塞了,又扒光了他的衣服,用绳子绑了,丧心病狂地放出了狼狗……”说到这儿,男人微微打了个寒噤,闭上了眼睛,脸上布满痛楚的表情。
王小莉的心被揪得很紧,像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急不可耐地问道:“后来呢,后来孩子怎么样了?”
男人叹一口浊气,讲了下去:“说来这孩子命不该绝,正当狼狗扑在他身上撕扯狂咬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枪声。一帮歹徒闻风丧胆,拔腿就跑,连那只狗也掉头疯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是谁鸣枪了?是警察解救来了?”王小莉瞪大眼睛问。
“不是警察,是一个睡在荒屋里的流浪汉。”
“他哪里来的枪呢?”
男人接着讲:“当时他正躺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饥肠辘辘直犯迷糊,突然听到了异样的动静,爬起来,朝着那边悄悄张望着。他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他知道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身单力薄,硬来肯定不行。于是,他灵机一动,从兜里摸出了刚刚捡来的炮竹,点燃了,砰砰放了几响,那帮歹徒闻风丧胆,抱头鼠窜,连那只狼狗也跐溜蹿了个没影。等他确信人都跑远了,才跑出去,看到孩子已经昏了过去,忙解开孩子身上的绳子,扯过自己用来遮身的脏被子,把孩子包裹了,抱起来,朝着与歹徒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一个外来盲流,一没熟人,二没钱财,只好抱着血淋淋的孩子去了当地的派出所。孩子一条命就这样捡在了他的手里,虽然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但命总算是保住了。”
男人咬一咬嘴唇,盯着王小莉看一眼,问:“姑娘,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