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毒？什么符号？”大个子警觉起来。

    “就是Ice——冰毒的缩写，我英语学得不好，里面又夹杂了太多的符号，还有些像是一些计算公式什么的，密密麻麻，根本弄不懂说的是些啥。”

    “你是在哪儿发现的？”

    “在床头靠近左侧的木条夹缝里面，一本薄薄的小纸册，你们快过来看看吧，也不知道有没有价值？”

    “这会子让我们过去看看？你还嫌闹腾的不够是不？刚才疯得够显眼了，现在还要我们去你房间？我说小王，你给我记好了，平日里你爱咋着咋着，我不管，可现在是工作中，你一定要给我沉住气，再那样疯疯癫癫、大惊小怪的，趁早走人，不然非把事情搞砸了不可！这不是小孩过家家，懂吗？！”大个子突然火气十足起来，声音低沉粗粝。

    “不是啊，马，马大哥，是，是这样……”王小莉被戗得语无伦次了。

    “记住了，我叫马仲汉，不要哥呀妹呀的！”

    王小莉傻眼了，一通突兀的训斥搞得她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很无辜，委屈的泪水的夺眶而出。

    沉默一阵子，大个子马仲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柔和下来，说：“对不起，我这样说你可能接受不了，我，我也是为你好。唉，做个警察貌似很风光，可做个好警察并不容易，像火像水又像冰啊！”

    “没，没事的。”王小莉声音里明显有了哭腔。

    “好了，好了，是大哥我不对，向你道歉了。”

    “不要跟我哥呀妹呀的，这是工作中。”王小莉终于破涕为笑。

    “好了，以后改掉这驴脾气就是了。说正事吧，你把那件东西先放好了，现在也说不好有没有价值，等做完技术鉴定就知道了。现在不便过去，我这就请示上头，听指示吧。”

    王小莉坐下来，盯着那一沓装订不规则的小纸片，凝神沉思着。刚才那一阵翻天覆地的闹腾后，想重新整理一下床铺，无意间就发现了它，就那么静静贴在两根木条的中缝里，像个沉睡着的小精灵。当王小莉一眼看到它时，竟觉得它通体发亮，很显眼。王小莉当时就有某种预感，觉得纸册是在向她传递着某种信息。她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它，亟不可待地翻看着，密密麻麻的陌生字符愈显神秘，透着某种玄机，当她看到字母“Ice”时，心里一阵灵动，觉得一定是捞到了宝贝。

    王小莉又回味起了大个子的一顿呵斥，其实也不能怪人家，都怪自己太嫩，不懂规矩。这是行动的第一天啊，必须严谨，过早地暴露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就等于无果而终。虽然还没有具体的目标，但既然已经铺了网，就只能静静地候着，逮不着孔雀还逮不着家雀吗？这家宾馆看似平静，可谁又能保证暗处没有窥伺的眼睛。所以按照马仲汉的意思，两个房间的人是不便轻易往来的，除非有异常情况发生。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王小莉已经平静下来，她觉得自己是在瞬间里完成了一次洗礼，更像一次灵魂的涅槃。

    电话里，大个子马仲汉说：“小王，别折腾了，好好休息，明天你去跟办案人员接个头，把东西交给他们。”

    “我去接头？这合适吗？”

    “我们俩太脸熟，不便露面，细节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