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你以后不会再离开我。”他将我环在胸前,几许深情,几分霸道,就这样生生的侵占了我的整个灵魂。
“嗯,好。”我柔顺地点了点头,复又被他拥紧。
良久,他放开我,笑道:“好了,快别哭了,再哭就更丑了。”这时我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男装,又昏倒又大哭,早不知道丑成什么样了,一时羞急跺脚嗔道:“哥哥要是嫌我丑,这就离了蕊儿便是。”
“哈哈哈,这声哥哥叫得甚好,即便再丑些我也认了。”他一脸坏笑,志得意满。
“你……坏蛋。”我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道:“等会儿让茗儿帮你梳洗一下,换了衣裳我们就回去。”
“我偏要这样,我不要穿女装,男装方便。”我还在闹别扭。
他闻言揶揄道,“蕊儿若执意如此,那我只得揽着个绝色美男,让人误以为我孟保元有龙阳之癖了。”说罢苦着脸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撑不住“扑嗤”一声笑了起来,朝他做了个鬼脸道:“龙阳之癖也赖定你了。”
他伸手拧了拧我的脸,叹道:“哎,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赖皮鬼呀。”
呵呵,呵呵呵,你怨谁,你活该……我的心里一时乐开了花。
茗儿进来时已经换了女装,又手脚利落的帮我换上紫纱罗裙,绾了垂鬟望仙髻,又饰了些珠翠,方笑嘻嘻的说道:“公子真细心,给姐姐带来的衣裙也分外别致,姐姐这么一打扮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了。”我闻言只笑着去撕她的嘴,笑闹了一阵方才出去。
出门只见保元面沐春风欣然立于车前,一副温柔和雅之态。见我出来上前握了我的手笑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听他引了诗经《硕人》赞我,我亦低首浅笑道:“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这便也引了诗经回嗔他。
“哈哈哈!”他朗声大笑,摇头点着我的鼻头道:“我的蕊儿总是如此聪慧狡黠,倒令人爱也不是怨也不是。”
身后侍从听他大笑,纷纷抬首偷睇我们,我忙举袖掩面欲抬步登车。却听茗儿在旁念叨:“阿弥陀佛,这下可好了,可别再折腾了。”我横了她一眼自顾往车上去。
王昭远悻悻伺与车旁,低眉垂手。保元命他打帘,他无奈地睇我一眼,起手为我打帘。为着方才与他的怨气,我幸灾乐祸偷笑低语道:“大人如今却为个小小乞丐打帘那,呵呵。”保元随在身后,将这话听了去,假意沉吟片刻道,“从今往后昭远便唤打帘郎吧。”说罢不理昭远哀号连连,自顾窃笑。
马车里我早已笑到人仰马翻,揉着肚子直喊痛。保元却道,“千金难买美人笑!”
待我停了笑声,他握了我的手柔声问道:“你方才在店中可吃了东西?”
“哼,你派王昭远来一阵胡闹,气都气饱了,哪还吃了东西。”
“喔,那正好,你看这是什么?”他笑嘻嘻的递过一个食盒。
我心想,准是他让店家准备了什么精致小点,打开却愣住了,“豆腐花?”
“尝尝,可还喜欢?”他笑眯眯的望着我。
“噫,这个味道。”我尝了一口,这味道怎么这么熟?再吃,啊,我惊喜抬头直望向保元,却见他一脸得意抿嘴望着我直笑。
“哥哥,好哥哥”我激动的主动去腻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带着罗城中我最喜欢的那家刘记豆腐花来接我。
“慢着,还有好东西。”他说着又神神秘秘的递过一个食盒,我欢欢喜喜打开一看,不觉莞尔,这什么呀?饼屑吗?
保元凑过头来一看,垮着张俊脸道:“该死,这饼怎么碎成这样了。”那傻乎乎的样子在我眼里竟比往日还要可爱几分。
至此心中再无半分怨尤,喝着豆花就着饼屑,只觉得自己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但愿长醉不愿醒,与君共享月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