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了,还是活着?”我隐隐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寒气,比我身上的寒冷强百倍。
“你心还活着,身体早已经死亡,只要离开崇央居,你的头发会刹那变成灰尘,身体会瞬间变成一堆充满恶臭的腐肉。”妇人笑道。
我呆呆的站着,脑海里想像着我瞬间腐烂的样子,忍不住一阵恶心。
“你呢,是死人还是活人?”良久,我抬头看着妇人问道。
“我是跟你一样,但是已经被襟锢在此地两千年。你戴着它,不要让除你之外的人看见,它会保你腹中的胎儿正常生长,如果这个孩子有来到人世的那一天,你把这把长命锁留给她。”她拉过我的手,将一把长命锁放在我的手心。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看着手心的银制锁问她。
“在你之前,我是这块地的主人,从今以后,你是这里的主人。你有对抗来此地捣乱的任何妖魔鬼怪的能力,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关于这宅子里通向四界的道路和关于这宅子的所有秘密,你不能帮助任何人告诉他们离开这里通往四界的道路。你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如果你向别人透露了这些,你将会走火如魔,无法自制的亲手杀掉你身边的所有人。”她勾起我的小手指,然后像小孩子打勾勾一样,就在拇指相印的瞬间,我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和她一样的大红拖地长袍,一样的白发拖地,她眼含微笑。然后转身指着北边说:“在这座宅子的最北端长着一片像树枝的植物,而在这里,最南端会开着那种植物的花,你看、、、、、、”她转过身,身后满开着血红的花朵渐渐漫延着铺开一条路。
“这就是彼岸花,在冥界的黄泉路上,它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在这里它一千年长一次叶,一千年开一次花,花期很短暂,它会铺成一条“火照之路”,而踏着这条“火照之路”可以通往冥界,重新投胎做人。这条路,你只能在你去冥界的时候告诉接替你的人。”妇人转身踏上那些花朵铺成的道路,朝我微笑叮嘱。
“记住,花身长叶以后,半个时辰会枯委,叶子枯委,花便会开,这是你唯一重生的机会。在这之前你必须产下腹中的胎儿和找到接替你撑管这里的主人。”妇人说完转身朝那条血红的路走去,随着她越走越远,地上的花朵也随着她的脚步消失,直到她消失不见。
我愣在原地,如置身梦境一般。看着手中的长命锁,我知道我并没有做梦。
我在北阁最北的地方找到了白头寡妇所说的植物,像一根根插在土地里的筷子,粗燥的表皮上有着奇异的纹络。白头寡妇没有说慌,如果真是这样,一千年长一次叶,一千年开一次花,我还得等上两千年才有机会重新投胎做人。等待,漫长的等待。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七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身后,声音依旧冷漠缓慢。
“没做什么。”我起身,表情调整到自然状态。
“这是什么东西?”七念瞥了一眼我身后的植物问道。
“谁知道呢,这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挺奇怪的。”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你哪儿来的这件衣裳?太红了。”七念突然表情奇怪的看着我。
“哦,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奶娘给我做的。”我心虚的撒谎道。
“挺适合你的,多了几分霸气。”七念竟然扬眉而笑。
“珠儿还是没有找到么?”我挑开话题。
“四银。”崇央站在七念身后,目光越过七念,落在我身上。我看到他眼中的焦急瞬间化为欣喜。
七念面色突变,却终以笑面掩饰。转过身去奔向崇央,挽着他的手道:“你就只记得四银,可看见我也在此?”那几分浅浅的抱怨让崇央有些不知所措。
“自然是看见你在,你们在此做什么?”崇央轻抚七念的头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
“你来。”七念拉着崇央走到我身旁蹲下身。
“你瞧,我们发现了它,长得很奇怪的草。”七念指着那片筷子一样的彼岸花给崇央看。
“哦,是挺奇怪的,它让我想起了一种花。”崇央起身背着手若有所思。
“什么花?”七念也跟着站起身来。
“彼岸花,一千年长叶,一千年开花,花叶永不相见。”崇央回答。
“那不是长在奈何桥边的么?怎么会长在这里?”七念摇头。
“只是像,并不是。”崇央也摇头,当然不会相信在崇央居里会出现这种花的。
“你陪我在园子里走走可好?”七念欢喜的拉着崇央。
我悄然离开,准备去找珠儿。
“四银。”崇央轻呼我的名字。
我只顾离开,故意不睬。
“四银不理你,我理你。”七念依旧撒娇似的与崇央说话。
我不忍去想崇央和我,我的路已经注定不变。只是崇央和七念,我要如何才能帮助他们离开这里或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越走越快,踏着枯枝腐叶,感觉到脚底轻盈,如踏风而行。盯眼一看,我竟然悬于半空。难道这就是白头寡妇给我的能力?我轻呼一口气回到地面,才发现此时我已经站在了东阁崇央的后花园。
透过窗棂,我看到庄溪走进崇央的书房,粉衣如花,云鬓轻斜,只是面色蜡黄,实有憔悴。近日崇央居中诡事连连,倒是苦了庄溪担惊受怕,还得掌控大局。
“四银?”庄溪目光穿窗而过也正好看到我。
“我见你匆忙去了北阁,怎么会在这儿?”她推开窗,惊讶的看着我。
“我在找珠儿,所以又来了这里。”四周微风轻起,树叶随风盈盈而动。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似乎在逃命似的朝南阁奔跑。
“南阁!”我转身快速朝南阁奔路,拐进庄溪看不见的角落,加快脚步又一步轻盈跃起直奔声音传来的方向。
奔路的正是众人焦急寻找的珠儿,她披头散发直往南阁的石林,而奇怪的是在她身后并未有人追赶她。
倒是南阁的尽头,站着彩云和香梅。
我隐于石林之中,静听其声。
“这是我的任务。”说话的正是彩云。
“你已经失手了一次,这次也不会成功的。我的任务是你和梦园,我会在你完成任务之前完成我的任务。”香梅一改平日里的呆怔,语气钢劲有力。
“我们好像都回不去,看来她已经怀疑我们了,她想让我们在这里悄无声息的互相残杀。也罢,我这命是她捡的,终归是要还与她的。”彩云叹了口气。
“这些年我们为她已经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取人性命如捏死一只蚂蚁,早已身不由已,如若她要我们死,就算逃得了这里,又何以能生?”香梅言词之中似有劝阴之意,安定之心。
“你为何要保珠儿?”彩云剑指香梅,依旧表情冷若冰霜。
“就算你杀了珠儿,完成任务,如若忠心,也会死于我手,我愿以你一命换她一命。”香梅并未说出理由,再次好言相劝。
“她交与我的任务我愿赴汤蹈火,如若她要我生,我便不死,如若她要我死,我亦不会贪生。”彩云冷笑,刹那间剑锋一转,朝正奔跑而来的珠儿刺去。
珠儿身体一转,轻轻一跃,躲过彩云的剑,脚尖踏过彩云的肩在香梅身旁站定。一连串动作既轻又快,完美的避了开来。
“你?”
彩云,香梅见了珠儿的身手,同时惊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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