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好看吗?”四银突然收回视线来看着盯着她看的庄朝问。
“倾国倾城,好看!”庄朝语无伦次。
“你真会说话。”四银扬眉而笑。
庄朝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些心神恍惚。
“我被这个因果关系的游戏死死的套牢在一个圈子里,无法自拔。”四银轻笑。
“我不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米纱摇头,她觉得四银和四银所讲的故事就像神话。
“你还想听吗?”四银问。
“当然,显然事故还没有讲完。”米纱耸耸肩回答。
“故事讲完了,你就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四银放慢了语气。
“四银,你的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吗?”苏城小心冀冀的问了一句。
“是啊,还在。”四银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回答。
苏城心头一紧,她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听故事这么简单。
四银停顿了片刻,看着那微微跳动的油灯,油灯映衬着她的脸打出一道道淡蓝的光圈,那些记忆的画面似乎在那些光圈里回放。
暮色降临,七念还没有回来。
我站在崇央居的门口焦急的等待。
“四银,你站在这儿干嘛?”庄溪走到我身旁也跟着往门外看。
“我在等七念。”我回答。
“天都快黑了,她也应该快回来了吧。”庄溪踏出门槛,四周张望着。
“是啊,平常她都回来得很早的。”我轻轻的移动脚尖,提起右脚想跨出门槛,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四银,你在干嘛?”庄溪死死的盯着我一次次放上门槛却又放下来的右脚问。
“没干嘛,只是觉得这门槛修得太高,应该修得底一些。”我闪烁其词的回答。
“你怎么啦,这门槛不一直都这个样子么。”庄溪站在门槛外,伸出手来帮我系好松散的腰带。
“是啊,只是我今天才发现。”我微微而笑,却感觉那笑容带着苦涩。
“四银,你变了。”庄溪又说。
“哪儿变了?”我问。
“自从你那次昏迷醒来,你就变得好像特别关心七念。”庄溪回答。
“我关心我身边的所有人。”我惊异庄溪竟然发现了我这一点细微到可以不存在的转变。
“可是她好像并不领情啊,你没有必要去关心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有没有必要我自己心里明白,就如七念所说,这宅子里很快就会只剩下崇央,绿弦,七念,我还你了,我希望我们大家能够互相关心的过日子。而不是像宫里的女人一样互相争斗,这里没什么可争的。”
“是啊,这荒山野林,我们的人生也穷途未路,还有什么可争的呢?”
庄溪叹了口气,双臂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看上去显得那么的孤单。
“我和崇央还有垅城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看着皇宫里的人明争暗斗头破血流。与世无争的日子是崇央的梦想,所以他才选择要远离皇宫到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来生活。”
“还是你了解崇央,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人就是不同于我们这些民间子女,你们图个清静祥和,我们却惦着那荣华富贵,你们千方百计远离皇宫,我们却头破血流也要往这宫里挤。你说我这是不是可笑呢?”
“既来之,则安之。”
“既来之,则安之。呵呵,我去看看崇央好些了没,你继续等吧。”庄溪进门,踩着门槛然后说:“这门槛不高啊,你不会是因为这门槛太高而出不去吧?”
“七念也该回来了,天都快黑了。”我没有理会庄溪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庄溪微微的停了一下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夜色渐浓,还是没有七念的影子,我开始慌了。一次次的想要跨出崇央居的大门,却一次次的被弹了回来摔在地上。
“四银,你在干嘛?”一个丫头跑过来扶起我,然后又缩着手放开。
“不小心摔倒了。”我看着跳离我几步远的丫头说道。
“七念还没有回来么?”这时绿弦走了过来问我。
“绿弦,七念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我无助的看着绿弦。
“你看,她不是回来了么?”绿弦抬起头看着大门外。
我转过头,七念就真的骑着马狂奔而来,大红的袍子在夜色中狂舞,手上提着一只猎物,像是山鸡。
“七念,你回来了?”我一脸高兴的朝她喊。
她却并没有理会我,只是翻身下马提着山鸡走了进来。
“四银在这儿等了你好久,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绿弦注视着七念手中那只还在蹬腿儿的山鸡问。
“我让她等了么?”七念头也不回的反问。
我和绿弦面面相视,然后都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面。
“你们跟着我干嘛啊?你,把这只山鸡弄干净了炖汤给崇央补身子吧。”七念顺手将山鸡交给一个丫头吩咐道。
“崇央呢?他在干嘛?”七念又回过头来问我和绿弦。
“他身体有些虚,现在睡着了。”绿弦回答。
“这鬼地方真还不是人住的地方,在宫里身强体壮的人在这儿全都病病歪歪的。”七念说这话时也不经意的撇了我一眼。
“你手被挂伤了。”绿弦盯着七念的手臂说道。
“这山鸡是活捉的,我厉害吧?”七念竟然调皮的朝绿弦眨了眨眼睛。
我和绿弦瞪着眼睛看着她,她竟然活捉了一只山鸡?要知道山鸡可是天上飞的呀!
“你一整天就在追这只鸡?”绿弦有些好在的问七念。
“是啊,就为了追这只鸡,我绕着那树林跑了很多圈呢。”七念点头。
“你的手没事吧?”我看着七念被挂伤的手臂冒着细密的血珠。
“庄溪呢?”七念没理会我,好像有意的忽略掉我的存在一样,竟然主动问起庄溪来。
“她刚才还在的。”我回答。
“我去看看崇央。”七念走向东阁,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