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朝北阁走去,绿弦也跟了来。
推开珑城的门,珑城的房间被弄得一团乱,一定是小寒弄的,后悔当初没有按庄溪的意思将小寒关起来。珑城的衣柜敞开,里面本来折叠整齐的衣裳全被翻了出来散在地上,鲜艳混乱的掺杂在一起。而应该庆兴的是只是衣柜被小寒翻了出来,其它的都没有被动过。
“四银,你看!”绿弦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角。
顺着绿弦所看的方向看过去,透过珑城打开的后花园窗子,花园的腊梅林间似乎站着一个黑衣女子背对着我们,依稀可见那身黑色的袍子上还绣着金色的花朵,远远的在光线底下泛着细微的金光。
“那是谁?”我侧过脸问绿弦。
“嘘!”绿弦将食指放在唇间,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牵着我的手轻轻的朝珑城的后花园走去。
推开珑城后花园的门,吱呀的开门声惊动了那个身影,只见她飞速的朝花园深处奔跑而去。
“天啦,四银,你看珑城的园子多乱啊,咱们早就应该来打理了是不是?”绿弦拉住准备追上去的我,若无其事的高声说着。
我看着绿弦愣了几秒钟,然后符合:“是啊,不过珑城园子里的梅花开得真好!”
我和绿弦走进刚才那女子所在的腊梅林间,脚下的杂草显然被人窜过。而绿弦聪明的装作没有发现什么的样子让我在心底暗暗的佩服不已。
“四银,我怎么觉得珑城这园子比我那园子要大得多呢?”绿弦不紧不慢的往前走,顺着刚才那女子奔跑而去的方向。
“绿弦,你看,这谁的衣裳啊?”一件黑色绣着金色花纹的袍子被人丢在一丛深草之中。
“衣服真好看,你看这花绣得多精致啊,还有这缎面多珍贵啊,怎么丢在这儿了呢?可是这上面的花是什么花呢?”绿弦将衣裳捡了起来,拿在手中赞叹着它的美丽,但同时又疑惑着上面让人认不出是什么花的花朵。
“啊!”就在绿弦提起衣裳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衣裳下面一堆蠕动的白色虫子,惊恐的后退了一步,想到了小寒说的话,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那些虫子么?她是怎么知道的?满脑子的疑问突然间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而后我们又发现,那件黑色的袍子在胸前的位置还有一团血迹,血迹已经干得发硬,看样子已经沾在上面很久了。
“你见过这件袍子么?”绿弦并没有被这些吓到,眼睛看着园子尽头的围墙,愣了一下,然后尖着手指拎着衣裳问我。
“没见过。”我机械的摇头。
“这袍子的绣工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水平,而且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绿弦轻轻的翻开袍子,里面的花纹一模一样,要做到所绣的花纹表里如一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的脑海里很快想到了庄溪,这宅子里恐怕也只有她才有这个本事了。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袍子的领口和袖口都绣着凤凰腾飞的图案,这更不是一般人能穿戴的了。但这个就算庄溪能做出来,也不是她随便敢穿出来的啊!更让人惊叹的是衣裳不是用的普通盘扣,而是乳白色的细腻皮扣,扣眼用金线锁边。
“如果真的是她的,她肯定会特别小心的珍藏起来,也不会这么不小心的。”绿弦看出了我所想的,然后提着袍子转身就走。
“你上哪儿去?”跟在绿弦后面,环顾了四周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一大堆白色的蛆虫,我想我没有足够勇气一个人继续在这个园子里呆下去。
“去找庄溪。”绿弦回答。
“你要直接去问她?”我没有想到绿弦会这么做的。
“就算不是她的,她也肯定会知道一些什么。”绿弦点头。
“那些蛆虫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试探着问绿弦,想听听她的看法。
“是有人在我们进园子时故意弄在那儿的,你看到了吗?那些蛆虫下面的泥土是干的,你以为那些蛆虫会在那种干燥的地方存活很久么?”绿弦淡淡的回答道。
“那个人肯定还在园子里,我们就这样走了岂不是给了她逃掉的机会?”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扫视着安静的园子轻声的说道。
“来不及了,她已经出了园子了。”绿弦摇头。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追上绿弦问。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她在我们注意到这件衣服和那堆蛆虫的时候跃过围墙出了园子。几人高的围墙她就像风一样一跃而上,我也只是看到了一个白影一闪而过。”绿弦一直都显得非常镇静,虽然话语说得波澜不惊,但表情却是满腹疑问。
“如果那些蛆虫是我们进园子时被人才弄的,那之前小寒为什么会说园子里有很多虫子呢?”我突然想到我们进园子仅仅是因为小寒的一句话。
绿弦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美丽的眼睛,又转过身去继续往庄溪的房间走。
“你想到什么了?”我觉得绿弦刚才的表情是想到什么了。
“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绿弦回答。
巧合?绿弦的回答似乎过于单纯和简单,但我更愿意去相信事情是真如她所说的这样。
绿弦推开庄溪的门,庄溪正坐在那张华丽的雕花大木椅上,脸上的表情痛苦扭曲,汉荷站在她的面前正在给她清理手上的伤口。
“你们、、、、、、”庄溪抬头看着我们,说了两个字便张口结舌的愣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绿弦手上的衣裳。
“汉荷,你先出去一下。”
绿弦强势的让汉荷离开,房间里只留下了我们三个人。
“我们在珑城的后花园里捡到了这件袍子,是你的么?”绿弦似乎无视庄溪的表情,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的。”庄溪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视线一直没离开绿弦手中的袍子。
“那你知道它是谁的?”绿弦又问。
“我不知道,请你带着它离开我的房间。”庄溪脸色苍白,声音微微颤抖着,将视线生硬的从那件袍子上移开。
“它是谁的?”绿弦提高了音量,语气不容置辩。
“我不知道!”庄溪语气也变得坚不可摧。
“它是你的?”
“不是。”
“这件袍子上的花是你绣的,对吧?”
“是的,不是!”庄溪点头,然后又否认。
“你想当皇后?”绿弦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