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好好的,她们却死了,你能告诉我么?”七念逼近庄溪,眸子发出冷冷的光。
两个人的气氛无缘无故的变得紧张起来,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
“你们能冷静一下吗?”崇央有些不耐烦的看二人一眼,甩了甩袖子离开了绿弦的房间。
“四银,你留下来陪陪庄溪,她大概是被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到了。七念跟我们和崇央一起去林子里把丫头们的尸体带回来。”绿弦说完也跟着出去了。
我扶着庄溪往她的房间走,她的身体一直在微微的颤抖。
“四银,我们都会死的。”庄溪苍白的嘴唇拉动着,眼睛里透出着巨大的绝望。
“不会的,庄溪,这些只是意外。”我轻轻的抱了抱她,她现在脆弱得像只受伤的小鸟一样。
“意外?别天真了,接二连天的发生这么多事情,真的是意外么?”庄溪冷笑着问我。
我被庄溪的话堵在那里,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四银,四银,你看你看。”小寒蹦蹦跳跳的从长廊的尽头跑来,手里挥舞着一根红丝巾。而我对血液敏感的嗅觉把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庄溪感觉到了我突然怪异的举动,瞪着眼睛问我。
“头晕。”我撒谎的回答。
“四银,红丝巾。”小寒已经跑到了我们的面前,举着手里的红丝巾叫着。
那是庄溪的那根红丝巾,可是此时庄溪一点儿也不像之前那么着急了。
“小寒,你喜欢它么?”庄溪问小寒。“
“不喜欢,它脏死了。”小寒摇头,将红丝巾丢在地上。
血的味道来自那条红丝巾,红丝巾的一角沾有血液,血液使那一角的红变得发黑,丝巾的其它地方还沾着一些泥巴,丝巾看上去的确很脏。
我愣了一下,梦园不是将她洗干净了么?怎么会又这么脏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你在哪儿找到它的?”我问小寒。
小寒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指了指天上说:“树上捡到的。”
“哪个树上?”我问。
“树上捡到的,树上捡到的。”小寒只是一个劲儿的指着天上叫着,跳跃着跑开了。
梦园,我想到了梦园,她在哪儿?
“可惜了我的红丝巾。”庄溪捡起地上的丝巾,拎在手中冷冷的盯着小寒跑开的背影,那神情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庄溪,你不是挺在乎这根丝巾的么?”我看着她问。
“以前在乎,现在不在乎了,我跟一个疯丫头较什么真儿呢?”庄溪笑了笑,淡而无味的表情。
“来,我扶你回房休息一会儿。”看着庄溪依旧苍白的脸,对于一个平常女人来说,遇到这么多异样的事情意志薄弱的早就已经崩溃了。庄溪强忍的冷静耐人寻味。
陪着庄溪坐在房里,我们都很安静。我想着关于红丝巾,而庄溪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出神。
“我们还是出去罢,屋子里闷得很。”庄溪突然站了起来往外走。
出去也好,我跟在她的身后,她急匆匆的往外走,直到走到崇央居的大门口,然后依在大门边望着崇央居外。
此时已经是幕色四起,远远的听见马蹄声,这是崇央他的们的声音。我站在庄溪的身旁,两个人就静静的盯着那一条唯一通向外面的路。
空气中依旧环绕着血液的味道,它们在我的鼻尖跳动着,我强忍着兴奋和冲动凝望远方,细细的辨别它们来自哪个方向。直到崇央架着一辆马车从那条路的尽头飞奔而来,后面跟着骑着高头大马的绿弦和七念。
庄溪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站在大门的石梯上。
“把她们带回来了么?”庄溪迫不及待的上前了几步问。
三个人各自下马将自己的马儿牵回马厩,并没有人回答庄溪的话。
“把她们带回来了么?”庄溪抓着往崇央居里走的绿弦又问。
绿弦没有回答,只有轻轻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庄溪问。
“我们后来回树林的时候,她们不见了。”绿弦回答。
“啊,怎么会这样。”庄溪松开紧抓绿弦的手臂后退了一步,脸色更加苍白。
“四银,去把丫头们都叫到大厅里来。”崇央径直往前走,边走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往南阁走。
“我跟你一起去。”绿弦跟了过来,与我并排着走。
“刚才小寒拿了一根丝巾,是之前小寒拿的庄溪的那根,上面沾着泥巴和血。”我小声的告诉绿弦。
“是什么血?”绿弦问我。
“不知道,那种味道我从来没有尝到过,有一股醉人的香。”我摇头,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尝过很多动物的血液,并且能把它们的味道分别记住。
“那肯定是人的血了,这里有的动物,你都尝过它们的血,只有人的血没有尝过。”绿弦皱了皱眉。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小寒是从哪儿把丝巾捡到的。”绿弦又问。
“她说是从树上,她的话哪儿能信呢?”我回答。
“小寒有时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我总觉得她是在装疯。”绿弦的表情不是很肯定的说道。
“你怀疑小寒?”仔细想想,我们仔细的观察着别人,似乎从来没有去观察过小寒。
“你说过她不想离开崇央居对吧?她在自己要离开的时候烫伤所以没有离开,然后又变得疯疯癫癫的。这些时间崇央让丫头们尽量不要去离崇央居太远的地方,所以才有了七念的马儿跑,也似乎是她故意偷走庄溪的丝巾然后被庄溪追到树上,所以才刚好能看到七念的马儿跑了。为什么都这么刚好?”绿弦分析着种种,所有的这些都似乎能证明小寒有可疑的迹象。
“可是她并不是像在装疯卖傻啊,大冷的冬天光着脚到处跑也不觉得冷,从树上摔上来连疼都不知道,这些不是常人能装出来的。”我还是相信小寒不会就是制造这一切的凶手。
“正因为这样她才可疑,她疯就疯在太完美无缺,我想如果真是她,那么装疯就是她最好的掩饰。”绿弦摇头。
走进食房,丫头们在安静的忙碌着准备晚饭。看着我和绿弦进去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不约而同的望着我们,眼里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