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向往，所以她轻易地让我为她痴迷，为她付出。”

    亨利再次打断了他，“那么她一定很美？”

    “确实。美丽得像橱窗里一个精致的洋娃娃，让人不相信那是一张真实的人脸。她是标准的金发女郎，你应该明白我在这里强调‘标准’的意思。”

    亨利发出一声“嗯”，整个屋子里很安静。

    接着，亚德里恩继续说，“为了她，我旷课去听她喜欢的教授的课，我那会儿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什么样疯狂白痴的举动都做出来了。我承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讨好她，以便在她众多的追求者中凭借某种优势脱颖而出。这种不成熟的想法虽然在今天听起来十分可笑，但却是我年轻时候激情热血的一种凭证。”

    亨利忍不住问，其实他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亚德里恩，你说‘年轻’，那么你多大了？”

    亚德里恩依然紧闭双目，“多大？我以为我告诉过你的。我今年三十五。”

    亨利显示出多多少少的吃惊，因为虽然亚德里恩看上去有一种成熟的优雅气质，但是在亨利的设想中，他至多不会超过三十岁。因为亨利接受不了一个比自己小不过十岁的男人会比自己看上去年轻那么多。

    亚德里恩不管亨利此刻的心理想法，继续说下去，“总之，我为她做了很多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其疯狂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一本小说或者电影里所展现的那样。我的这些‘努力’得到了爱丽娜的垂青，我没有信心她是否是被我的气质所打动，但是我们确立了恋爱关系。她对我总是若即若离的，很近的关系，却是很远的距离。这或许也是她的聪明之处，总是懂得和我保持一个适度的距离，她将之称为自由，而我则深陷在某种痛苦的思念和不满足之中。亨利，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亨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是他的头脑中构思着一个回答，“你这么问是不是觉得我无法理解？你错了，我能理解。”

    “我和爱丽娜的情侣关系就那样存在着。我仍处于苦思如何让她的心安定下来的境况之中。在这个过程中，布雷恩加入到我们之中来。我、布雷恩和爱丽娜，当时是学校里成绩最好，几乎被别人尊奉为天才的学生。当然，我们的家世背景也值得一提。布雷恩的父亲是城里最好的外科医生，而他的母亲则是一名百老汇演员，布雷恩的好嗓子也遗传自她。至于爱丽娜，她的背景我到如今也没弄得十分明白，这是她故意留给我的悬念，但只要她想，她就有用不完的钱。布雷恩和爱丽娜似乎才是一类人，聪明、高傲，认为自己天生与众不同，不应该和平凡无聊的人共处同一个空间。他们为了展示自己的高智商，做过很多危险的事，并且总能把这种危险的举动的性质停留在法律界限之外。他们耍弄过服务生、同学甚至是教授，他们做过很多在常人眼中很讨厌的事，但是他们本身不觉得那有什么讨厌的。因为他们一直强调，他们不是普通人，只有普通人才受某种程度的条文的约束，道德是非只适用于那些没有头脑的白痴。我也参与过他们的一些‘活动’，但我不能完全认同和融入他们之中，因为我的是非观和价值观。”

    “也就是你从小受到的教育？或者说你父亲的影响？”

    “对，我认为那是我父亲对我的影响。他的正义让我敬畏。我父亲是个典型的例子，他将他的智慧和本领，用到了正途上。而爱丽娜和布雷恩，却在不断挑战现有的法律体系，他们将这种挑战看成是只有高等人才能有资本和胆量进行的刺激游戏。”亚德里恩咳嗽了一声，接着说，“我为爱丽娜做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这中间我的道德观也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听到这里，亨利想提问，但是亚德里恩立刻说下去，“我为她付出了太多，但是她却总是用轻蔑而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她的那种眼神是用来说明她具有那个能力来轻视我、嘲笑我。我知道，她对我一直不太真心，更确切的说，她是在玩弄我。她把和我交往，让我对她牵肠挂肚同样看作是一种只有她才能进行并且掌控的游戏。是的，她主导了整个游戏。让我接受她的思想、她的喜好。让我无法自拔。我不知道是否该庆幸，我在她和布雷恩眼中，算是一个能和他们旗鼓相当的聪明人。所以爱丽娜认为，能够驾驭我，是一种很好的体现她过人智慧的方式。我们三人总是形影不离，但爱丽娜和布雷恩总说我，有上帝恩赐的智慧，却没有足够的胆量和勇气，他们总希望我证明我有配得上我头脑的勇气。他们两个的口气和步调总是相当一致，这让我一度怀疑过，他们两个有秘密的情感。但后来我才发现，他们都一样，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并且臣服于自己过人的头脑和耍弄他人的乐趣之中。”

    “你意识到了他们和你的本质区别。嗯，虽然你们在智慧上旗鼓相当，但是你们对智力的运用和对是非的判断却是有差别的。”亨利说道。

    “我想是的，但是明确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有一段时间，我因为对爱丽娜的迷恋而做了一些可笑而错误的事情。我当时还不能完全意识到这些的严重性，因为我当时被她的一切深深吸引。你知道，美的东西总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美的东西总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是的，亨利想这话没错。自己从来没这种感受。因为自己的长相总是勾不起别人对自己的兴趣，自己对他人来说毫无吸引力。

    亨利立刻集中注意力，听亚德里恩继续说下去。

    “被这种可怕的吸引力左右，他们要我出面让一些傻瓜上钩。因为我相比他们的长相，更多了一份让人信任的保障。所以，他们总是首先让我去引诱一些他们眼中的‘低能儿’，然后他们会用他们的‘智慧’耍弄他们，甚至伤害他们。我的父亲很快注意到了我的变化，他很替我担心，要我立刻和爱丽娜分手。为了这件事，为了爱丽娜，我们发生了前所未有的争执，他那次差点因为心脏病晕倒。”

    亚德里恩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父亲的话语对我的触动很大。这让我开始反思大学里我做过的事到底是不是正确，还有爱丽娜这个女人到底值不值得我去爱。大学毕业的时候我终于下了决心，和她分手。但是后来她又来找我，我们两个又交往了很久，在这期间，她的不忠和对我的轻视不止一次伤害过我。我却总不能再一次下决心，彻底离开她。我们的关系继续了很久，好多年。她不是个会结婚的女人，也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形象。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觉得我再也耗不下去了。所以，我提出了分手，她也接受了。她可能觉得玩够了，是时候换一个新的游戏去展现她的智慧和魅力了。”

    亨利把左腿翘到右腿上，“那么这回是真的分手了？”

    “对，真的分手了。和她分手后，我一直没有恋爱过，因为用我的目光看出去，很多女人身上都带着她的影子。我对金发女郎失去了好感，我甚至对欧洲女性失去了好感，她们在我眼中都是希望成为爱丽娜那种女人的人。她们都羡慕爱丽娜的美貌和智慧。和我一起吃饭聊天的女人们，她们都在尽可能展现她们的聪慧，希望借由她们有意无意显露的智慧来引起我的好感，可是她们不知道，我对聪明女人不但没有兴趣，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种心理在心理学上是存在的，我能理解。”亨利原本准备解释一下这种恐惧的产生原因，但是他注意到亚德里恩的嘴巴微张，亚德里恩要说话了。亨利立刻不说下去，而是选择继续聆听。

    “在机场外，我就想，我要彻底忘记爱丽娜，摆脱她给我留下的阴影和伤害。我开始渴望一种新的爱情，我希望对方是一个不那么冷静，不像爱丽娜那样精明能干的人。我可以轻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