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已经远去,站台上的人还在看着,尤其是姚洁。童妮的随去,无疑是在自己的心上加了一块石头,让她难以安稳度日,这种心情恐怕要持续一个月。
凤雨理理凌乱的头发,准备离开,却被眼尖的谨非拽住了衣服。
“我送你。”谨非急切地说。
凤雨平静地看着他:“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你送姚洁吧。”
姚洁听此,急忙说:“我的单位离这儿不远,我走过去就可以,还是送凤雨姐吧。”
谨非在感激地看了姚洁一眼之后又得意地看向凤雨。
“你不工作吗?”凤雨略带挑衅地问。
“今天我休息。”依然是得意的表情。
“今天可不是礼拜天。”
“我给我自己放假。”
“如果今天你要当司机,我可不给路费。”
谨非微笑道:“我又不靠这个挣钱,给您当司机是我的荣幸。”
凤雨真是没有办法了,撇撇嘴,说:“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让你‘荣幸’一回,正好给我省点车钱。你的车呢?”
“车站外面,现在就走?”
“恩。”凤雨点点头,昂首向车站大门走去,没有看谨非一眼。
谨非苦笑一声,急忙跟上了她的脚步。
轿车上------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凤雨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眼睛始终看着窗外,不去看身边的谨非。即便偶尔忍不住用余光瞄瞄他,待他稍有回头,便急忙收回目光。
“你很讨厌我吗?”谨非突然发问。
“啊?”凤雨一惊,道,“没有呀。”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窗外?”
凤雨笑了:“我不看窗外看什么?看你呀?你又不是绝世帅男,我为什么要看你?有些人看一次就够了,看多了腻得慌。”
谨非哭笑不得:“你的嘴皮子真够厉害的,我就问了一句,你居然说了这么多。”
“知道就好。”凤雨得意地说。
谨非无奈,只好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道:“你不觉得咱俩这一路上什么都不说有点不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看见谨非没有回话,凤雨只好问道,“你想说什么?”
“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如果是关于爸爸的,你就不必问了,我是不会说的。”凤雨的态度冷冷的。
“不是姑父,而是你。”谨非认真地看着她。
“我?”凤雨奇怪,“什么事?”
谨非把车开到一个停下的地方,熄了火,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和那个于文杰是怎么认识的?”
“你问这个干嘛?”凤雨平静地说,“上次那个电视剧关机仪式上认识的。我觉得无聊,就一个人在平台上休息,他过来了,就一起聊天喽。”
谨非叹了口气,说:“你以后尽量不要和他来往。”
“为什么?”凤雨惊呼。
“他不是好人。”谨非简简单单地说。
凤雨偏头看他:“他不是好人?你怎么知道?”
“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怎么判断的,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他这个人不简单,他接近你绝对有目的。”谨非肯定地说。
“不简单?”凤雨冷笑,“难道不简单的人就一定不是好人吗?我看你陈谨非先生比他更不简单,难道你认为自己也是一个坏人吗?”
谨非苦笑:“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坏人,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好人,我也干过一些不地道的事,没法子,为了生存。可是我没有骗过你。”谨非认真地说。
凤雨冷哼一声:“你骗我还少吗?”
“那些都是不得已,请你相信我。”谨非恳求道,“姑夫不让我告诉你太多,我们也是为你好。作为我个人,我是不想对你隐瞒太多。”
凤雨又是冷哼,把头转向窗外。
谨非继续道:“我不想让你和来往并不是个人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知道你的身份,也许会利用你。”
“我的什么身份?”
“台湾凤飞集团董事长的大女儿。”
“可我和爸爸相互不来往已经很久了。”
“但是有些事情是你不能不承认的。”
“如果那天在公园里没有遇到你们,他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可他早晚会知道的。”谨非的音量提升了一倍。
凤雨的声音比他更大:“如果他知道,也是你告诉他的。”
谨非缓了缓,说:“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开车吧。”凤雨催促道。
“你难道就不想和我再谈谈吗?谈谈我们,我和你。”
凤雨苦笑;“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
“凤雨,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谨非急于表白,脸却已经红到脖子根,“我。。。。。。 ”
凤雨突然捂住他的嘴:“不要说,求你了。”
“为什么?”谨非惊讶于她的反常。
“其实我和你有一样的感觉,一样的想法,但是‘爱’这个字太神圣,说出来就变质了。没说,我们至少还可以做朋友;可是说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为什么?难道我们不能相爱吗?”
“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是你不是。”凤雨感觉鼻头发酸,忙把头别到一边。
“是不是因为姑夫?”
凤雨点点头:“我不想和父亲扯上任何关系,包括他的朋友。”
“可是有些事情是永远改变不了的,比如亲情。”
“也许你看到我对爸爸的冷漠,会认为我偏激,事实上,有时候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凤雨叹了一口,“人总是不由自主的。”
“我们在一起可以不谈姑夫的。”谨非说道。
“不谈?怎么可能,我们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
“我相信姑夫是会成全我们的。”
凤雨看看谨非,说:“你会成为我父亲的女婿,不过娶的不是我。”
谨非急忙解释:“你是说丽雯吧,我只把她当妹妹。”
“可她未必把你当哥哥。”
“这-----”
“好了,我不想谈了。”凤雨打了个哈欠,“困死了,今天早上起来太早了。我眯一会,到了咖啡屋叫我。”说着,就把衣服搭在头上,睡着了。
谨非看她这个样子,实在不便打扰她,替她盖好衣服。启动了轿车。
兰心咖啡屋门口---------
“谢谢,有空记得来玩。”凤雨说着就准备进去。
“凤雨?”谨非叫住她。
“有事?”
“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李叔住院了。”
凤雨惊道:“住院了?什么时候?”
“大概是前天吧。抽空去看看,毕竟原来是邻居。”谨非嘱咐道。
“他得的是什么病?”
“医院还没有诊断出来,不过我觉得情况不是太好。”
凤雨沉思一会,说:“我一定去看看。”
虽然南方的天气要比北方暖和许多,但毕竟是冬天,寒风仍然有些刺骨。童妮站在“光明宾馆”的门口,长长舒了一口气。就住在这里吧,她下定决心似的揉揉发酸的膝盖,她已经跑不动了。从中午到达广州在叔叔家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