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妮把益沙给的3000块钱重新放进信封里,心里想着等会还钱的时候应该怎么说。
昨天晚上接到凤雨的电话,记下银行账号和密码。早上就急匆匆地跑到最近的银行把钱取了,中午将4000块钱放在婶娘的手里,婶娘终于对她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起身,开门,童妮离开了房间。
走到504房间门口,吸了一口气,抬手敲门:“益沙,开下门。”
没有人回应。“看来还没回来。”童妮有些失望,叹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童妮坐在床上,拿着电视遥控器,换了几个频道,没有自己喜欢的节目,没意思。
“啪----”把电视关了。
童妮躺在床上把玩着手机,忽然觉得应该给刘围打个电话。
还没来得及拨号,就听见隔壁有动静。“邦----”的一声,又恢复了平静。
童妮感到事情不对,急忙跑了出去。
504的房门是开着的。
“益沙,益沙?”童妮喊了两声,没人答应,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来到屋里,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益沙躺在地上昏迷着,一手扶着床栏,显然是想上床却来不及了。
“益沙,益沙?”她焦急地拍拍他。
益沙有点知觉,睁眼看见她,露出一丝微笑:“小妮。”
喊了一声,他又昏了过去。
“益沙,益沙,你怎么了?来人啊,有人昏倒了!”
童妮的急呼唤来了楼层的服务员:“怎么了?”
“这位白先生昏倒了。”
服务员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安慰童妮道:“放心,救护车马上就到。”
童妮宽慰地点点头。
广州某医院---
“医生,他怎么样了?”童妮焦急地询问着身旁刚从急诊室里出来的大夫。
“病人胃部大出血,再加上酒精食用过量,幸亏医治及时,不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那他现在情况如何?”
“已经没事了,但是还要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哦。”听了医生的话,童妮放心了许多。
“这位姑娘,病人是你男朋友吧?”医生问。
童妮有些不自在,微微脸红:“不,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想了想,又说,“我们是同事,一起出差来的。”
“这么说,你们不是这里的?”
童妮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尽快通知他家属?”
“为什么?”
“病人要住院,需要家属的签字。”医生解释道。
童妮沉默一会,问道:“能不能转到我们那里的医院治疗?”
“你们是什么地方的?”
“月州,坐火车需要一天时间。”
医生想了一会,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要等到病人苏醒了再下结论了。”
“好的,谢谢。”
病房里----
看着益沙安然沉睡的面容,童妮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又怕惊扰了他,动作轻微而缓慢。
或许应该给姚洁打个电话,毕竟,她是他的妻子。然而私底下,童妮又希望这种独处的时间可以延续得一时半刻。无尽的矛盾使童妮感到压抑。
口袋里手机不停的振动让童妮感到厌烦,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果然---
“妮,什么时候回来? 想你的围”
童妮本来打算明天再给他回信的,但想到刘围的脾气和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给他回了信。
“这边有事,回去时间待定。”
不一会,短信又来了。“什么事?用不用我过去帮忙?”
“不用了,一点小事,自己可以处理。”童妮回道。
等了10分钟,没有再来短信,童妮松了口气。
“小妮。”身后响起益沙微弱的声音。
童妮急忙回头,惊喜地看着他;“益沙,你醒了!”
益沙环顾四周,觉得奇怪,想坐起来却感到全身无力:“这是什么地方?”
“医院的病房。”童妮走过去替他掖了掖被角。
童妮微小的举动让益沙感到窝心:“我怎么到医院来了?”
“胃出血加上饮酒过量,再晚一步就有生命危险。”
益沙摸摸发热的脑门:“哦,昨天晚上是喝了一点酒。”
“只是一点吗?”童妮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益沙像被拆穿般不好意思地笑笑:“两瓶五粮液还有几杯啤酒。”
“以后还是少喝点酒,身体坏了算谁的。”童妮关心地嗔怪着。
“没办法,我们这个工作有时候必须得在餐桌上解决。一到那个地方,想不喝都不成。”
童妮奇怪地看着他:“以谨非现在的名气,要投资应该没问题。”
“哪有那么容易,现在的投资商可精着呢,不请客就想让他们投资,门儿也没有。”益沙无奈地说,“其实我昨天喝多也是因为我心情不好。”
“借酒浇愁?”
“可以算是吧。”
童妮抬头看时,正对上益沙深情的双眼,轻咳一声,慌忙避开:“医生说你可以回去住院。”
“可我的事情还没办完呢。”益沙说。
童妮有些恼:“到底是事业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我。。。。。。”
“不回去也可以。”童妮又想起医生说的另一个办法,“打电话给姚洁,让她过来照顾你。”
益沙急忙摆手:“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可是医生要让家属签字。”
“病人自己签可不可以?”
童妮感到自己拿他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等会医生来了你自己问吧。”
“是你送我到医院的?”益沙突然问道。
“我到你房间找你,发现你倒在地上,就让宾馆的服务员打了120。”
益沙的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你找我?”
童妮将口袋里的信封交给他:“这是你借给我的3000块钱,还给你。”
“这是我给你的,不用你还。”益沙看也不看,又把信封重新放在她手里。
“我现在有钱。”见益沙一脸疑惑的表情,童妮补充道,“我让凤雨给我寄了钱。”
“你不愿用我的钱?”
童妮无奈地点点头。
益沙有些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姚洁误会。”
益沙愣了一下,慢慢地缩回手。童妮看着被他握过的手,心中一阵怅然。
两人只是默默看着对方。
砰砰-----
听到敲门声,童妮站了起来:“可能是医生,我去开门。”
果然是刚才那个和童妮交谈的医生,他微笑地走到益沙身边,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感觉怎么样?”他关切地问。
“好多了,”益沙答道,“就是还有一点头晕。”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就好了,还得注意休息。”
“我知道了。”
那医生看看益沙,又看看童妮,问道:“二位商量得怎么样了,是在这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