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某医院的花园里----
童妮扶着益沙在小道上散着步,今天太阳很温暖,晒在身上很舒服。再加上和煦的小风,让人觉得舒适而不瞌睡。
童妮看着益沙,高兴地说:“那个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益沙似乎没有那么兴奋,反而有些失望的神情。
“怎么,你好象不高兴?”
“你明白的。”益沙颇有深意地看着她。
童妮干咳一声,扶他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树下成堆的黄叶,幽幽地说:“有些事情只能存在于梦里,不管你能睡多久,终归是要醒了。”
“可我还没醒。”益沙看着天边,静静地说,“你醒了没?”
“我。。。。。。可能还没有吧,”童妮摇摇头,“我不知道。”
“小妮?”益沙动情地唤着。
“恩?”
“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活得最快乐,因为有你。”
童妮迷醉了,把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也是。”
“小妮!”益沙忘情地拉着她的手。
童妮一边试着推开他,一边急着嗔道:“放开我,让人看到多不好。”
益沙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坏笑道:“这儿在广州呢,没有人认识我们。”
“那也不行。”童妮继续挣开,可没有成功,只能任由他握着。
“劲儿没我大。”益沙继续坏笑。
童妮红了脸,害羞地低下头,轻骂道:“益沙,你最坏了。”
益沙顺势把她搂入怀中,宠溺似的说:“谁让我这么爱你。”
童妮靠在他宽大的胸膛上,心里安定了许多,慢慢闭上眼睛,贪婪地享受着这短暂的幸福。“我们是坏人。”她把嘴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说。
益沙愣了一下,但又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闭上眼睛,认命地说:“为了你,我愿意当坏人。”
“唉----”童妮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她离开他的怀抱,整整衣服,平静地说:“我马上就要走了。”
“为什么?是不是刘围来电话催你回去?”益沙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仿佛怕她跑掉似的。
“不,不是他,是凤雨。”
“凤雨?”
“恩。”童妮点点头,“她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拿不定注意,想让我回去帮她看看。”
益沙奇怪:“什么事啊?”
“不知道,听她的语气好象挺急的。”
“你答应她了?”
“这种情况我能不答应吗?而且,”童妮略带歉意地看着益沙,“我今天早上已经买了火车票。”
“什么?”益沙惊道,有些埋怨地说,“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
“我。。。。。。”
益沙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平静一下,问道:“你买了哪天的票?”
“我知道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就买了后天的票。”
“上午还是下午?”
“下午。”
益沙苦笑:“这么说,我们这样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下这一天半了。”
“益沙,”童妮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你不要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益沙红着眼睛,吼道,周围散步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朝他们的方向看去。
童妮看看周围,责道:“你小声点,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俩吵架呢。”
益沙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流落出来的深情和绝望让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生疼。
童妮站起来,走到树下,捡起一片落叶,把玩着。“或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许久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朋友?”他看着她,仿佛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对,是朋友,普通的朋友。”她压着强烈的心痛,淡淡地说。
益沙从石凳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紧紧地抱住她,闭着眼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他又一次沉醉。“在你走之前,让我们再爱一次,好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任由他抱着。泪,不知不觉地滑下脸颊。
两天后---
“益沙,我要上车了。”童妮看着被益沙紧紧握着的手,有些着急又有些不舍。
“让我再看会。”益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上。
童妮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便笑道:“等你回去了,我请你喝咖啡。”
“真的?”益沙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童妮有些不自在:“那什么,记得带上姚洁。”
益沙愣住了,原来她一直没忘。
童妮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要开车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没有回眸,没有眷恋,童妮径直上了火车。
益沙在窗户下面拍拍玻璃,童妮回头看他,微微一笑,唇语道:“再见。”
益沙愣住了。“再见。”他轻轻地说。
看着远去的列车,益沙的心仿佛碎了。童妮说这是一个梦,梦迟早是要醒。但是他相信,在自己和童妮心中,都是不想让这个梦醒来的。
像下定决心似的拨通了姚洁的电话:“喂,小洁,是我,益沙,我准备明天回去。”
“真的?”姚洁惊喜的声音让他感觉一根针扎在心上。
“当然,我现在在买票。”
“行,那你买好票告诉我,我去接你。”
“好。”
合上手机,益沙在心中默念:“小妮,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相信我,我们有未来。”
中午12:00,咖啡屋里的安静气氛与外面道路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服务台上的DVD里放着低缓而忧伤的英文歌曲-----《Yesterday once more》。这是凤雨最喜欢的一首歌曲,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把自己的CD打开,反复倾听,直到不知不觉地睡去。
角落里,两个女孩静静地品尝着咖啡,品尝着心情。
“事情就是这样,你说我该怎么办?”凤雨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童妮,希望从她脸上得到答案。
“他们怎么现在才告诉你?”
凤雨摇摇头:“不是他们告诉我,是我无意中听到的。”
“会不会是你听岔了?”
“我也希望是我听错了,可是后来我问他们,他们承认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童妮关心地问。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呢。”凤雨有些烦闷地说,“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我,我哪里知道。”
凤雨见她也没有办法,只得低下头,默默地叹气。
童妮搅动着咖啡,试探道:“不过看你现在情绪好象还不错,说说这几天是怎么想的。”
“给你打电话那两天确实情绪不好,甚至连生意都做不下去;后来慢慢淡了,心情才缓和了一些。”
“你已经接受现实了?”
凤雨苦笑;“哪儿那么快?”
童妮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妈,不,现在该说是你养母了,墓碑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凤雨叹了口气:“墓地是一定要买的,可是10万,我就是不吃不喝,也没办法凑够,还得找我爸。可是现在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