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点点头,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笑道,“这果汁真好喝,在哪儿买的?”
凤雨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买的,是我用几种普通果汁配的。”
“真的吗?你的手真巧!”
“什么巧不巧,没事干,找点事呗,没想到还成功了。”
“这一杯得多少钱?”
“大杯十块,小杯五块,销路还可以。”凤雨说。
姚洁急忙打开钱包。
“你干什么?”童妮问道。
姚洁把十块放在她手里。
“这是干啥?”童妮急道,把钱还给姚洁,“你真够见外的。”
“还是收下吧,你们也不容易。”
“不就是一杯果汁嘛,算我们请你的。”凤雨道。
“就是。”童妮也在一边附和道。
“那好吧。”姚洁只得把钱重新收起来。
“还要吗?”凤雨问。
姚洁摇摇头:“不用,一杯够了。”喝了果汁,姚洁又问道,“你们这几天看到谨非没?我打了几次电话也没人接。”
“没有啊,”凤雨也想起已经三五天没有和他联系了,“你找他有事?”
“益沙今天下午回来,我想让他陪我去接一下。”
“白益沙今天回来?”凤雨感到惊讶,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童妮,她似乎有些自在,缓缓转过身,拿起抹布擦起身后的物品架,不愿加入她们的聊天。
“是啊,”姚洁点点头,“他本来想上周六回来的,一直没买到车票,费了半天才买到昨天的。”
“马上过年了,车票是不好买。”
姚洁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叫道:“哎呀,火车马上到站了,我得赶快去接。”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
“可是谨非不在,你咋去?”凤雨问道。
“我打的吧,拜拜。”姚洁说着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见她已经走远,凤雨拍拍童妮:“白益沙回来了。”
“我早就知道了。”童妮平静地说。
“恩?”
“几天前他给我发了短信。”
凤雨疑惑了:“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童妮摇摇头,轻叹道:“我也想知道。”
福居公寓15楼---
姚洁熟练地打开家里的房门,然后把地上的背包拿了起来。
“还是我来吧。”益沙上去帮她。
姚洁躲开他,温柔一笑:“坐了一天的火车,不累吗?这包不重,我可以的。”说着,就提包进去。换了拖鞋,又把包往卧室里拖。
益沙拦住她:“歇会再收拾吧。”
“恩。”姚洁点了头,和益沙一起靠在沙发上。
益沙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双腿翘在前面的茶几上,不说一句。也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不愿意理睬姚洁。有些事情总是不由自主的,虽然他曾无数次的警告自己,姚洁是你的妻子,你不应该对她如此冷漠;可是等到面对她时,又是不自觉地回避。到底该怎样,他不知道。
姚洁倒不在意,只当丈夫累了,她把头靠在益沙身上,温柔地唤着:“益沙?”
“恩?”益沙用鼻音问道,眉头轻轻皱起。
姚洁没有说话,把头埋在益沙胳臂里,幸福地傻笑。
益沙见她不说话,有些疑惑,便轻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叫你一下。”
“哦。”益沙应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姚洁见丈夫没有表示,微微不满,便关心地问:“你很累吗?”
“恩,有点。”
“要不上床躺会?”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坐会就行,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吧,不要管我。”益沙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着。
过了一会,益沙听到一阵细细的抽噎声,睁开眼睛,姚洁已是泪流满面了。“你又怎么了?”因为疲倦和烦躁,益沙的语气加重了许多。
姚洁见他如此,更是委屈,抽抽搭搭地问道:“你是不是特别烦我?”
“你想什么呢?”益沙伸手替她擦擦眼泪。
“那你为什么凶我?”
“我哪有?”
“刚才。”
“我这不是累的嘛。”益沙柔声安慰道。
姚洁突然想起什么,用手背抹抹眼泪,质问道:“你去广州这段时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是忙嘛,忘了。”益沙有些心虚。
“那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我,我在那里特别忙,没听见。”
“没听见?”姚洁冷哼一声,“你的手机根本就没开。”
益沙脑子快速转动着,想着理由:“我在开会,人家不让开手机,必须得关。”
“就算你要开会,白天你开,晚上你也开?”姚洁越说越气。
益沙默然不语。
“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那几天我天天给你打电话,你一点回音都没有。我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我差点去广州找你。可你。。。。。。”姚洁说着又哭起来。
“行了,”益沙不耐烦地站起来,“你除了哭你还会不会点别的。”
“你。。。。。。”
“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囚犯,我也是需要自由的。我有自己的事情,请你不要一天到晚用关心我的借口去干预我的事情。”益沙恳求道。
姚洁反问:“可我们是夫妻啊。”
“夫妻怎么了,夫妻也应该尊重对方的隐私,干涉得太多,迟早会走上离婚这一步的。”
“离婚”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姚洁,她试探道:“你真的会跟我离婚吗?”
益沙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咱们也许过不了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贸然提出离婚的,我娶了你,就会尽量好好待你,这是我答应过爸妈的。虽然。。。。。。”益沙想了想,还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虽然怎么样?”姚洁不依不饶道。
“你真的想知道?”
“恩。”
“那我就告诉你,”益沙严肃地看着她,“其实我觉得咱们不合适。”
“咱们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已经好了四、五年了啊!”
“可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啊!”
姚洁呆在那里,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你说的是真的?”
益沙点点头:“其实我以前是说过的,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吧。再加上你爸妈和我爸妈。。。。。。你也知道我们是因为什么才结婚的。”
“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生病,你是不会和我结婚的,是吧。”
“也许吧。”益沙说。
“你是不是还爱着童妮?”姚洁质问道。
“我。。。。。。”益沙无奈地点点头,继续道,“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姚洁第一次冲他吼道:“我不让你照顾我,我让你爱我!”
“对不起。”益沙轻轻地说,“我累了,想回屋休息一会。”说完,叹了口气,提起放在门边的行李,走进卧室,随手关上了房门。吧嗒,锁上了。
看着房门的关闭,姚洁感觉那样无力。她瘫在沙发,把头埋在大腿里,默默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