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杨娇开玩笑地说陆安不在,终于可以换晚饭口味了,要张罗着去买,问我陪不陪。经过昨天的事儿,我和贾亦嘉反而没了负担,就让她尽情创造机会和解吧!
贾亦嘉之前在杨娇房子里玩电脑,他和杨娇都是游戏大玩家,为了避免投入太多精力,总是挑在一个不长久的时间里争分夺秒,说这样才够刺激。
杨娇更干脆,她说尽兴相当于败兴!不够才能长久。
我想想天下的事通理不通话,爸妈的感情是不粘腻的,因为有生活的繁琐用来卡关的,见一面的幸福远比工作的无聊来的珍贵。假如天天见面,其实就跟泡面一样,煮过了就不劲道了,我们的牙齿还没有老化到需要靠没有质感的东西来敷衍的程度,就像你我还没有到需要靠退休来携手白头的年纪。
我从冰箱拿水,顺便帮贾亦嘉带了一瓶,是他跟我说的在电脑前放一杯水可以减少辐射。
“今天不忙啊?”他问。
“平时总是瞎忙,遇到大事情基本上就没我什么事了。”我答。
“呵,这话乐观,你问的陆安爷爷怎么样了?”
“基本稳住了,我打算过段时间回去一趟。”
“嗯,来这也很少回家吧?应该想家人了。以前你会哭的很凶的都哄不好。”
“啊?我都忘了那时候这些事儿了。”
“挺好,你和陆安家里人挺熟的吧?”
“就见过几个,还行!反正都能认出来。你说他扯的那些吧,都是吹的,我可没在他妈眼皮下成长过一天。”
“杨娇怎么就和你现在关系那么好?以前劝都劝不住要吵。”
“可能是都离开家,慢慢有了些一样的感受就那么…你也知道,我们俩都比较忘事。”
“谢谢你照顾她,还有陆安,如果以后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别太迁就,她经历太少不太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你还是做你自己就好。”
我不吭声了,他也显得尴尬。
“能不能跟我讲讲杨娇对昨天那些事的解释?事实上,我除了和杨娇睡在一间房子里友好之外对她的生活是不闻不问的。倒是陆安和她的秘密很多。你到时候感谢陆安吧!”我终于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他并没有惊讶,想了想说,“杨娇说等陆安回来跟你解释清楚,在她眼里,有没有陆安,你一样重要。”
这时,杨娇回来了,带着余继晓。余继晓神秘地看看贾亦嘉,然后像是见到失踪多年的亲兄弟一样地激动;“嗨,贾亦嘉,贾大哥,是吧?杨娇说这回是亲哥哥,让我务必目睹真人膜拜一下,像,绝对像,那简直了!”说完又补充,“那什么你怎么姓贾,不和杨娇一个姓?”
还没等人回答,余继晓自己抢话:“不,你等会儿,让我自己猜,杨娇本来叫贾娇,嫌难听,家里就平衡一下随母姓。”杨娇瞪着他:“你再装?”
吃过饭,余继晓跟我说陆安最近会一直待在老家,公司这边倒没什么,听说我老板的前妻是万金颜,万金颜是他的一个小姨。如果我有什么需要,可以帮忙。
谢了他之后,杨娇和我送贾亦嘉,他再三推辞,我俩还是去了,安检之前,他跟杨娇交代过之后,对我说,年底他可能会结婚,希望我也能尽快找到合适的人。我们当初最大的矛盾也许不是对外界的分歧,而是因为两个人都太执着,不够有勇气认输。
回来的车上,我想了想他的话,想起当年临走时我自以为很潇洒地跟他说过的话,我说:“为了你我能做的事对另一个你我也可以,因为你只是我喜欢的类型,既然不愿意了,那就好好各走各的路。对我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对其他人可能会变本加厉,收敛点!”
我当时真的不懂恋爱是需要包容的,以为在一起就是能在一起,搀和太多的是非就是不再爱了,没必要纠缠死守!现在想想,单独两个人的爱情其实就是小儿科的童话。
贾亦嘉给我发了条信息,说今天刚好是我们当初相识的纪念,我突然就感慨万千,×月×日,我才记得这天是有很多意义的,而且是晚上的那个时刻,所谓的感觉真的全部消失了,我才知道原来的疯狂是多么劣质的东西,经不住时间虚耗,经不起世事阻挡,经不得人心隔膜,远比不得醇酿酒或者细水长流的爱情,风花雪月终究不过一场空落落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