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大姑来我家说好久不见我,让我出去陪她散散步。因为几年前围绕争爷爷遗产的事,大姑和孝顺的大伯闹得很凶,所以我一直不待见大姑。可是也不好推辞。
果然一出门,她就问我:“听说陆安把未婚妻带回来了,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怎么也不提防着点。”
一听这话我就不乐意,“大姑,陆安有自己的选择,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大人都说你俩的事几年了,眼看着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你办成这样,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还让长辈操心。”
“那陆安喜欢,我还能死乞白赖地说不允许啊?您就别操心了。”
“你看这丫头,不是大姑说你啊,咱条件这么好只要你点头,那陆安还能说不要啊,还不得全家宠着。再说,这年头,女孩主动也不是坏事,女追男隔层纱,你也得为家里着想吧。看你大舅那闺女,哪点比得上你,人现在的男朋友可是人事中心陆主任的儿子…”
我立刻明白过来大姑的用意了,我姑父在陆安爸爸手下做事,当初得知我和陆安上的是同一所大学,每年寒暑假都要带我出去逛街买衣服,让我给陆安送礼物,我看着都觉得她恨不得自己再生个女儿缠住陆安,要是知道我和“情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不得心疼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钱养狼了?
“大姑,我觉得这种事也是看缘分,强求不行,你们都铺排的这么好了,还不是漏了。”我劝她。
她无奈的叹叹气,“你这孩子,你说说,你从小到大我不比你妈疼你少,大姑当初没嫁好,就是巴巴地盼着你嫁得像样点儿…陆安也没指望了。”我心里正轻松着却被她下一句噎着,她有条不紊地说;“听你爸说你也没什么事,明天去见见老鲁家那孩子吧,听说也是休假,不想在外面找,她妈就让我问问你的意思。那孩子我见过…”
什么我的意思?这几年我的意思不少,你们哪次听进去过,当着别人的面答应地感觉我是迫不及待求嫁,对着我又是苦肉计又是亲情档,我和陆安不就是你们的杰作吗?
本来想着都这么大了找个算了,可是自己真不想将就,尤其是各种烦心事席卷,都有点意兴阑珊的念头了。
“大姑,我跟你说,见面也行,但是得先符合我的条件。”我打断她。
“什么条件?”她有点意外。
“会做各种家务,比如做菜要比我妈好吃,打扫要比我家干净。结婚前得等我几年,等我想结了再说,期间互不干涉。结婚后和我爸妈一起住,工作得随我变动,一切得由我做主…”我一气说完。
“你这哪是条件?你诚心的是不是,这事我不管了,你爸说什么我也不管了。”说完大姑就要走。这时余泽跑下来找我,“姐,陆安哥说联系不上杨娇,打你电话关机,让你快试着联系。”
大姑一听倒是来了兴趣:“谁是杨娇,陆安的未婚妻?响响,你怎么认识她,她失踪了?”
看着余泽递给我手机,我快速地对他说:“小泽,陪大姑上楼说说话,一会儿开车送她回家。我先走了。”
每次杨娇这样我就很担心,是因为被第一次给吓到了。那是在杨娇家住的时候,有一次晚上我刚回来,看见她带了几个女孩儿在客厅玩。因为我们俩平时的话仅限于“回来了”,“走了”这么简单。第二天回来她带了几个男生就是在楼下唱歌跳舞,连着几天闹得我心烦意乱,后来我跟贾亦嘉说睡眠不好,贾亦嘉说了她,她就摔门出去了。当晚彻夜未归,我和贾亦嘉打了很多电话,找了好多地方,终于在一个同学的指点下在一个酒吧找到她,她满身酒气,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已经昏睡过去了,是急性酒精中毒。辛亏抢救及时洗了胃,才脱离危险,医生说再晚心脏呼吸都麻痹她就没得救了。但是她就是戒不了酒。
我给杨娇打电话她关机,我真怕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再出点什么事,给陆安打电话,他说马上过来找我。
上了车,我问陆安:“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陆安沉默不说话。
“下午不是还和你一起去看爷爷了吗?为什就不见了。”我继续。
“有些事,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我和杨娇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说。
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样想他俩的关系,至少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阻隔着我去判断。
“你不怕解释晚了或者没用吗?”
“你现在是不是非得让所有人都认可杨娇的身份就是我陆安的女朋友才甘心。”
“至少在我眼里她是过,为什么藏着,我不在乎你们俩到底怎么了,而是我瞧不起你一直不敢正视。”我的声音提高。
“我不敢正视?你敢?”他的语气充满嘲讽。
“你怎么确定我不敢?”我毫不示弱。
“是刘天旭对吧?”他的声音平静。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承担你的错误吧!停车。”
我气愤地下车,陆安啊陆安,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我认识的陆安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