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一点我才醒来，屋里空无一人。昨天的情况真的模糊不清：余继晓后来说去唱歌？张婧錅帮我换衣服？陆安好像还推我了？怎么又是这样，是不是糗大了把所有人给气跑了？真的不能纵酒，壮怂人胆不说还会让怂人做出匪夷所思的坑爹的事。

    给杨娇打电话，她说陪张婧錅转转大学城那边。余泽跟余继晓回去了，早上说要陪贝贝再买礼物，她没提陆安，我也不提，作为回避的话题。她的语气平淡，后来补充的话简直吓到我了，她说，昨晚送他们出去时看到老大的车了。

    老大昨晚过来了？是在下面呆了很久吗？我没有答案，只好自己找。看来非去公司一趟了。不能再这样过得不像日子地虚耗了，又不是千金大小姐，没人养着任你胡来。

    走到门口，mary又惊又喜地拉着我，问我忙什么也不理她，说我看着脸圆润了，这让我更自责最近骄奢淫逸的生活了。我说找老板把剩下的工作交接一下，毕竟有些我经手的东西需要清理好才不至于让秦龙头大，否则对公司也是一种损失和浪费。

    她很遗憾地问我是不是去意已决，还红着脸不停地说抱歉，我只好说是想试试其他类型的工作，不想让自己局限在一个领域变得骄奢。

    我的办公桌保留着，秦龙不在，这令我很费解，或许公司给他安排了办公室？这不像老大的风格啊！

    敲开门，老大头都没抬，直接喊：“先坐下等会儿。”看来他知道我今天会来。我给他泡了杯咖啡放在桌旁，我打开窗户，看向外面。本来还怕尴尬，刚好有了缓冲的时间。

    就是在这儿，我第一次和老大见面，他是考官，我是被面试者。他问了我三个问题：如何处理公事与私事相冲突的情况，自认为拥有哪些能力可以胜任这项工作，对于自己所知的公司内部的风声或消息如何处理。我用了自以为是的话回答了这些问题，现在看来，真正执行的也许只有十分之八九，弱下去的就是我没有例举分类的情况。我不认为这很复杂，无非就是给老板减轻工作量和解决后顾之忧。现在做不了了，因为掺杂了其它，我有了自己的思维空间。

    “考虑清楚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语气轻松。我低下头。

    “这个工作给你留着，你走我也不拦，我可以帮你联系。”他的气息低沉，我几乎可以在这种声音里溺死。

    “老大，我想试试其它…”

    他轻轻一笑，转开话题，“没吃饭吧？一起下去。”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办公楼里很清静，幸好大家不在。

    进了电梯，里面没人，老大的手直接牵着我，我很不争气地没有丝毫矜持。暖和有力，像是会带我去很多地方，小时候看电视一旦男女牵了手，我就以为是承诺，尤其是古装合骑马时男主拢着女主双手交握在马缰绳上，我就再也不忍心看他们分离了。

    上了车，我急忙从后座拿起我的包，老大笑笑：“还以为这可以当我的装饰品了。”

    “为什么不是纪念品呢？”我随口反问。

    老大没有吭声，但气氛突然变得沉闷，我在心里骂自己乌鸦嘴。

    “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开玩笑的。”我解释。他看了我一眼，发动了车。这次他带我去的是一家西餐厅，装修简洁。

    一人点了一份牛排套餐，我就开始忐忑，车上好歹老大的注意力在驾驶，可是现在的空置期该怎么处理？

    “你想好要做什么工作了？”老大漫不经心地问。

    “还没。”刚回答我就觉得是自封活路，这么聊着我真的成了鸡肋舌了。

    “老大，问你个问题。”我试探。他眼睛看着我，一副和蔼的样子。

    “昨晚，你去过我家？”我眼神躲闪。

    “本想送箱子，看到好象有不少客人，你知道？”他苦笑。

    “哦，室友的好友和朋友的朋友一起过生日，都只是来这玩就在我那办了。”他露出好玩的神态，我补充：“就一起吃饭。后来他们说楼下有车，我觉得可能是你。”

    “你呢？”

    我立刻大囧，脸烧起来，跟老大这三年应酬其实喝酒次数和量都不多，我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醉过，只有他装醉或者把对方灌醉的情况。我说不出我喝醉了这种话，总觉得是挑逗。“嗯，我不舒服就先睡了，今天才听说的。对不起！”

    他转问：“昨天陪大学同学玩什么了？”

    “哦，吃了饭，看了电影。”

    这时牛排上来了，我拿出纸巾一挡，喝了点红茶，接着开始埋头切牛肉。感谢食物，让我们各有专注，从而结束摸不着调的对话。

    接着老大执意要把我送到家，我说工作交接的事他只是淡淡地吩咐发个邮件就好了。后面我又说了很令我咬舌冲动的话，我此地无银地说，我和昨天来家里的男性都只是朋友关系。老大意味深长地笑了，我又想解释却怕越描越黑，于是干脆沉默。

    老大递给我箱子时，气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晚上给你打电话。仿佛春风骀荡，我的脑海开始搅不停地转，我们真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