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臣枕着自己一只胳膊,他像是喝醉了一样,看着洗澡间里影影绰绰的线条,嘴边绽开一丝笑容。
伸手从床头橱上拿过来手机看了看,嗯,有五个未接来电,其中有老婆孟天香的两个未接来电。
一想到老婆孟天香,苏凡臣就有些烦,抽出来烟,点燃,枕着床头,闷闷地吸烟。
苏凡臣比孟天香大两岁,当初两个人相亲时,苏凡臣还是个县里的小办事员,孟天香父母都有工作,孟天香又是正经八百的老师,怎么说,各种条件都是结婚的好选择。
苏凡臣也没有觉出来什么爱不爱的,反正是年轻的男女,在一起时总是有激情的,顺理成章就结了婚,然后按部就班要了孩子。
这几年,苏凡臣越来越讨厌孟天香了。
也不完全是烦,就是觉得在一起很不来劲,两个人在一起,一个月做一次夫妻生活,都是快刀斩乱麻型的。
孟天香对这方面需求也不强,她那个思想比较陈旧,觉得两个人都算是老夫老妻了,这方面减少也很正常。苏凡臣不去招她,她从来不会主动去给苏凡臣要。
“哎呀,你怎么又吸烟了?讨厌死了!掐了烟,你赶紧地去洗洗,难闻死了。”
白梅从淋浴间里走出来,裹着一条浴巾,娇滴滴地抱怨着苏凡臣。
苏凡臣马上就轻笑起来,很听话地掐灭了烟,过去就抱住了白梅,“什么难闻?你不是还爱死了我的味道吗?来,再给你闻闻。”
苏凡臣坏笑着又将白梅压在了床上,白梅就咯咯地笑着,喘着,假模假式地推打着苏凡臣。
苏凡臣在白梅身上胡乱吻着,是那种很强势的吻,没一会儿,白梅就受不住了,开始抱着苏凡臣的头回吻他。
两个人都非常投入,热烈。
苏凡臣万分热情,像是卯足了劲的小野豹子,白梅极尽迎合,两个人像是疯狂的鳝鱼,纠缠着,颤抖着。
过后,两个人一起去洗澡。
“来,我帮你,我给你涂沐浴液。”苏凡臣将沐浴液放在了白梅的胸口上,咧着嘴坏笑着搓。
“哎呀,你这人坏死了,谁要你帮忙啊,咯咯,坏蛋……”
白梅娇笑着,嗔怪着,却又像是蛇一样,缠着苏凡臣的身子,蹭着他。
“小梅……你真像是个妖精,我怎么就要不够你呢?”
苏凡臣捧了白梅的脸,俯身热吻。
在苏凡臣的眼里,白梅就是个勾魂的妖精。
在那次会议上,他就一眼看上了白梅。她外表是那种冷艳型的女人,瘦高挑,穿衣服特有品味,举手抬足都有着高贵的气质。白梅的衣服非常考究,都是名牌。
不像是孟天香,从来不讲究穿戴,一身衣服可以穿上一周,也不懂得颜色搭配,纯粹就是凑合着乱穿衣。头发也不弄,成天扎着个辫子,高兴了或许会扭个扭,成天露着个大额头,脸也不知道抹抹,可能是抹一层大宝就算完了,粉底液是什么孟天香都不知道。
孟天香和白梅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人。
苏凡臣有一次在两个人的云雨过后,拥抱着白梅,就禁不住说,“我这些年算是白过了,真的,那日子才叫乏味。”
“凡臣,我这周六有事,要去婆婆家给婆婆庆生,就没空了啊。”
苏凡臣叹口气,“那就要四天见不到面了?”
今天周四,周六不能碰面的话,下周一通常都有例会,那天都忙,两个人也没时间约会,只能推到周二了。
正穿着衣服的白梅莞尔一笑,转身,坐到苏凡臣的腿上,哄他,“你要乖哦,不许做坏事。看看吧,周六周日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苏凡臣点点头,亲了下白梅的嘴唇,想了想又说,“过了晚上六点就别打电话了啊。”
白梅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这就是他和她的死穴!
只要到了下班时间,两个人绝对不可以通电话,发短信更不可以!
要知道,现在女人男人查对象的出轨,都是靠着手机查到的。只有傻子才会在下班时间和情人发短信打电话,一白天的时间都可以用来调情,为什么非要等到下班时间呢?
苏凡臣都是这样,每天下班时间一到,他第一时间不是收拾桌子,而是先把手机里面的短信和通话记录删除。
然后,从一个情人面前热烈又邪性的男人,变成了一本正经的家居男人。
两个人从宾馆里走出去,就显得有点不自然了。
不管是白梅,还是苏凡臣,都想两个人隔开了走。
可是隔开了走,又觉得显得太薄幸,所以又只能碰碰撞撞地走在一起。
外面大街上人流熙攘,苏凡臣马上有一种重回地狱的感觉。
和情人在一起的时光,是激动的,是热烈的,是激情碰撞的,是美好甜蜜的。可是,情人毕竟是情人,出了宾馆,两个人又必须要重新回到自己原有的轨道中去。
苏凡臣招手要了一辆出租车,看着白梅先上去,他站在车外,扒着车玻璃,向里面的白梅撅唇飞吻,“周末有空就联系啊。”
白梅娇嗔地笑笑,点点头,骂了句,“瞧你那样。”
苏凡臣退后一步,朝白梅摆手作别,眼睁睁看着出租车走远了。
这一瞬间,他满身心都充满了偷情过后的沾沾自喜和自豪。
这种不用负责人的情人多好,又有品味,又有激情,在床上表现得那么火热,过后还不需要负一点点责任。
情人之间,男人可以可劲儿的坏,女人可以可劲儿的浪。
男人在自己老婆跟前坏不起来,早就懒得去调情了。
女人在丈夫跟前浪不起来,良家妇女才不敢在丈夫跟前太过风情。
苏凡臣站在街上,停了一下,掏出来手机给孟天香回过去。
孟天香那边刚刚下课,办公室里有学生,有点乱,孟天香一边找着作业,一边接电话。
“啊?什么事啊,你尽快地说,我这边事儿多着呢!”
苏凡臣装出来很随意的语气说,“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手机不小心调成震动了,没听到。我去财政局刚刚开了一个会儿,这不才看到吗,什么事啊?”
“哦,也没啥事,就是海娇的事儿,晚上再说吧。”
“那成。”
“诶,你晚上想吃什么菜啊?”
“嗯,随便吧,买点蘑菇也行。”
“好好,就这样吧。”
孟天香从来不会多想什么,扣断了电话,继续找学生的作业,给学生交代作业怎么做。
苏凡臣顿时轻松了,松了一口气,招手,打车回单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