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滑冰场。欧阳惠萍劝我在这儿多呆上一天,说一到省城上班,来这儿的机会就少了。我不愿在此耽搁,小弟又不愿跟我一起回家,于是我跟着欧阳惠萍和马强在附近的一家羊肉烩面馆吃了饭,独自来到车站。还没站稳脚跟,早有几个妇女围拢过来,争先恐后的问我去哪儿。我淡然的应付着她们,登上一辆客车,在靠窗户的座位上坐下。我喜欢坐在窗户边,这样窗户的开合权就掌握在了我的手里。我可以根据心情的变化,随时开关窗户。我打开窗户,让外面的清新空气进来,同时伸出头去,发现天空已不再是晴朗的了,乌云不知何时盘踞了整个天空。
车上的客人还少,因此客车停一会儿兜一个圈子,售票员站在车门口叫喊乘客,或者下车拦住貌似乘客的人问去哪儿。好在我并不急于回家,只管将头伸出窗外观瞧过往行人和楼房,很是悠闲。忽听有人牢骚起来,问司机啥时候走。接着有人喊了一嗓子:“把窗户关住。”我缩回头望过去,确认是冲我喊,极不情愿的关上窗户,心里安慰自己道:“不能因为自己贪图一时的舒服而让别人感觉到不痛快。”又有人喊道:“把窗户开开,也不嫌闷热得慌!”我又把窗户打开。先前那人说:“你嫌闷热你下去啊!”后者说:“我凭啥下去啊!”先前那人说:“你凭啥不下去啊!”后者说:“想找事儿是不是,别以为我怕你,不信下去试试!”先前那人说:“我又没嫌车里闷热,干嘛要下去啊!”后者说:“你有病,这么热的天你不嫌热,冻死鬼托生的!”先前那人说:“你才有病哩,你是热死鬼托生的!”一个妇女说:“你俩都没病,是司机有病,得了赚钱病!”
客车终于出发了。两个人也不再为窗户的开合争吵了。或许,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争吵,而是在无聊透顶的等待着寻找乐子吧,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不过,我不得不将窗户关闭了,因为外面下起了雨。车玻璃随着车身的震动而不住的晃动。这让我想起王老师的话。“还晃悠晃悠的。”我不觉想笑。多精彩的描述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从这一方面讲,马超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了。与他相比,宋健的法子就显得柔和多了,然而即便有“尚方宝剑”,依然不能让王老师这样的人低头,他这一招倒是十分的灵验。照常人家说鬼怕恶人,此言果真不虚。咳,这个社会呀,是不是生病了呢?
客车出了县城,路况便时好时坏,因而汽车不得不时时变换车速。慢的时候,像老牛喘气且颠簸的厉害。我顶在窗户玻璃上的额头,被撞得生疼。很多时候,不是玻璃撞我,而是我不由自主的撞它。快的时候,又像离弦之箭,护路杨向后疾驰。有黄叶无声的飘落。
雨越下越大,雨丝斜斜的飞向我的脸,被玻璃挡住,于是便粘附在上面,然后在力的作用下,顺着玻璃,斜斜的向后滑落,所过之处,像河道,又像泪痕。我想:“这一天之中的天气,能有几多变化,谁人又能说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