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真不乐意巧儿跟去,主要是怕路上有个闪失啥的,回来不好交代。巧儿娘更不愿意闺女离家远走了,十分担忧的说:“你看胖妮儿出去一趟回来瘦多很,巧儿的身子骨本来就单薄,要是去了还不瘦成一把骨头啊,这事儿绝对说不成,别再跟我提了。”东方进说:“到时候再说吧。”躺倒睡觉。巧儿娘一夜没睡着,总觉得巧儿搁西屋里哭泣,去西屋的窗户下听了几次,尽管未能听到异常动静,还是翻来覆去的难以成眠,睁着眼到天亮。
申梅娘终于来巧儿家给我提亲了。东方进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要我答应这门亲事,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其一是莲花得嫁出去,其二是治国的病得彻底治好,否则一切都免谈。”申梅娘将东方进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我娘听。二姐当时就急了,说道:“我出不出嫁跟他答应不答应这门亲事有啥关系啊,真是莫名其妙!”娘说:“你别搁这个吵吵,回你屋里去!”二姐气恼的不行,非要去找东方进理论。娘说:“你就别给我添乱了,你看我的头还不够大是咋地,赶紧回你屋去。”申梅娘也劝说二姐。二姐这才一肚子委屈加怨恨的回自个屋里去了。娘说:“莲花出嫁倒不是问题,大不了把好儿往前提提,可是叫治国治病我倒是挺糊涂的,他有没有病我还是清楚的,没有病治哪门子病啊,这话是咋说的。”申梅娘说:“哎呀我的嫂子,你咋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哩,这不明摆着不愿意吗,又不好直截了当的说‘俺不愿意’,就编圈捏弯的说了这些话。要我说,不愿意正好,治国搁省城里啥样的闺女找不着啊,不比他家巧儿强上百倍啊。”娘说:“话是这么说,可治国这孩子一根筋,还非要巧儿不中,你说这事儿咋办,明儿个他要是问起来,我跟他咋说。”申梅娘说:“实话实说,要不然叫他自个问去,撞了墙就该知道回头了。”
次日早饭时,没等我问娘,二姐便说开了。父亲不满的瞪二姐说:“吃着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不说能死啊!”二姐说:“就是能死,我一夜都死好几回了,越想越生气,我还能把她闺女吃了是咋地!”娘说:“要不我咋说你哩,就因为一瓶子香水,你看你闹的,人家担心也是正常的。”我说:“也不挨啊,二姐就在家里闹了一下,过后也就不讲了,更不会有谁出去讲说这事儿,她家里人咋会知道了哩。”二姐说:“能不是你跟巧儿说了。”我说:“我算没成儿,跟她说这事儿。再说了,即便我跟她说了,她也不会告诉她爹娘啊。”二姐说:“你以为她可好着哩,她不说她爹娘咋知道你有病啊。”娘说:“你也知道治国有病啊,合着就我和恁大不知道啊,治国你有啥病啊?”二姐说:“我哪里会知道,还不是昨晚上听申梅娘说的。”我支吾着说:“您别听人家瞎说,您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父亲说:“我看也不像,哪儿有活蹦乱跳的病人啊。可不管咋说,人家提出来了,我跟恁娘也合计了,今儿个去县医院检查一下,也好叫人家放心,堵住人家的嘴,省得他们再胡说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