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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太好笑了啦。束雅。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捉弄人了。

    她笑得很疯狂，笑得眼泪都含着眼眶，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沙娈，你别这样。好吗”看着沙娈这样的笑得疯狂，好像 真的有什么天大好笑的事情。他就疼。他好想好想看见沙娈发自内心，开心地笑。就像那个夜晚，萤火乱飞，闪着希望。她的笑容那么美好，她是那么开心。那种乖张，很浅很浅的笑容。淡淡地淡在他心里。

    “你看看束雅多坏，都已经学会捉弄我们了。这个坏透了的丫头。”沙娈旁若无人般，咯咯地笑着，掩着嘴。

    旁边的医生只摇摇头。似乎同情。这种事情医生们见过了，他们看过太多太多的生死。死亡是无人能战胜的神。没人能从死神的手里抢到应该死去的人。那么残忍。只有时间能够抚平。所有的伤痛。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改变不了亲人死去的事实，再怎么自欺欺人、最终也只能节哀顺变。

    他抓住沙娈的双肩，迫使沙娈正视他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束雅没有捉弄我们，她真的已经不在了。”

    束雅得的肺癌。已经到了晚期。束雅一直都知道，可是却没有告诉我们。束雅用最美好，最残忍的方式离去。在属于束雅的舞台上，像只折翼的天使，毅然跌落。落在舞台下。

    他的眼睛布着条条分明的血丝，交错着。右眼下方鲜明的的伤疤，此刻却显得颓废。像受伤的野兽。他的心也痛呀。难道他云野就不痛么？他情愿躺在那冰冷冷的人是他，而不是束雅。正因为他痛，所以，他必须克制。

    呵呵。“云野。你不觉得好笑么？”沙娈问着，神色有些空空的，虚的摸不着。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说死就死了。呵呵。真好笑。真是太好笑了。”呵呵，沙娈肆无忌惮的大笑着，似乎那真的件很好笑的事情。笑得五官有些扭曲怪异。

    沙娈的眼角慢慢渗出一滴晶莹。透着光，那么闪，那么耀眼。

    接着，沙娈呜咽着，两只手无措地乱抓着自己的头发。跟着捂住自己的耳朵。捂住那个不堪的事实。捂住那些过去，那些说好的未来、、、

    呵呵，沙娈喜欢就好。少女腼着脸，泛着粉红。纵然相识很久，可是她依然还是时不时地羞红着脸。

    沙娈，来追我呀。追上的话，束雅请你吃冰欺凌吧。很好吃噢。呵呵。少女的声音如铃般动听，听得舒心。她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呵呵，沙娈，你怎么比束雅还紧张呢。呵呵，别担心。束雅很强的呢。呵呵。少女清脆的笑容，还甜甜地留在台下，挥之不去。

    沙娈。束雅会遵守自己的梦想。好好守护。那么、沙娈你要为束雅加油哦。少女扬起小提琴，脸上的笑容像海滩上轻轻荡起的浪潮。那么的蓝，那么的浅。浅浅地划过整个天空，然后留下一道明媚。

    啊、、、

    沙娈嚎啕吼着，那么撕心，那么悲恸。沙娈狠狠推开云野，夺门离去。好似逃避。

    她好像了接受这个事实。又好像完全无法接受。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接受束雅的离去。接受这个可怕的现实。可怕的人世，多么让人悲恸。

    云野被推倒在地。看着沙娈夺门而去。他却无能为力。他狠狠的，用他的拳头狠狠地砸着地板。好像以此宣泄。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沙娈真的很辛苦。你无法知道她那笑得像胃抽筋一样的笑容，的背后。究竟遭到怎样的可恨的痛苦。她是在怎样的屈辱中长大。她被别人叫着野种，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云野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上帝是这么的让人可憎。让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遭受这样的不平等。而她的妈妈饱受了屈辱，含辛茹苦养大了她。这么残忍，老天这么的残忍。她的妈妈卧轨了。死在火车轨上，饱受屈辱。不知道当时的沙娈是含着怎样的思绪，才能不哭不闹。懂事得一如个小大人。安安静静帮妈妈擦着那些擦拭掉那些耻辱，那些被流氓奸污的痕迹。沙娈平静地不像个孩子。

    可。云野知道她的痛。她已然伤得体无完肤了。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愈合。或许，永远。都愈合不得。

    云野不会忘记那个晴朗的夏日。有个叫做沙娈的女孩，笑得那么透明，藏在太阳里。她说：他们的手和脚算什么。不如用我的命换吧。（换他们的美好。）

    她拿起一个玻璃的水瓶，没有一丝犹豫。好像无知。砸向自己的头，血顺着她的刘海，流向她的眉毛，眼睛，鼻子、、、

    就这样，保住了束雅那双拉小提琴的双手，还有云野那双得罪了黑街混混的双脚。后来是阿翩收留了他们三个，再后来他便跟了阿翩，四处帮阿翩收债，从中分成。再后来、、、太多的后来。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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