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次……我……”这时徐梅有些犹豫不决,吞吞吐吐道。
“行了,你小妮子想什么做二姐的最清楚不过了,只是四妹你从小就没离开过我们,真的已经决定了?”赵思竹笑着说道。
徐梅这时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听的孟问云里雾里,实在好奇问道:“梅儿,你要离开姐姐她们?那你要到哪去?”
徐梅红着脸不出声,赵思竹却笑道:“你这个榆木疙瘩,我们家梅儿除了我们还能跟谁?”
孟问听后大喜,有些高兴的不知所措,遂拉住徐梅的手向外面走去,并向屋子里大声叫了句:明天见。
孟问带着徐梅直接出了北门,只见孟问一个口哨,便听到远处一声虎啸,不一会便从树林中跳出一只白纹老虎,徐梅惊喜道:“这是思恋?都长这么大了!”
“恩,梅儿,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会辜负你的。”孟问抓住徐梅的手道。
“我相信你。”徐梅低头,随后又道:“思恋长的那么威武,可以骑吗?”
“当然,思恋的毛发柔软暖和,比骑马要舒服多了。来,我扶你上去!”孟问抱起徐梅,放到思恋背上。
“以后我们三个一起浪迹天涯……”徐梅坐在思恋身上高兴地说道。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一直到五更天的时间才回到雪莲帮,与徐梅依依分别之后,孟问便直接去找有天,告知自己欲到金中都城寻找爹娘之事,等两师兄弟聊完天色已经大亮,又告别有天,来到赵思竹的住处。
见弟弟到了,赵思竹也不多言,仔细查看了孟问的修为状况,随思索了一会儿道:“弟弟现已有近四十年的内力,任督二脉也已打通,便可放心服用那千年人参,但要记住不可过量,具姐姐对那灵物药效的了解,每
次一两二钱,早晚练功前服用效果最佳,最好是泡在茶中或酒中。”赵思竹看着孟问腰间酒袋道。
“那不是要服用大半年?”孟问说道。
“弟弟知足吧,别人都为了它头破血流,你还在此抱怨。”赵思竹道。
“如此,弟弟便回去了!”孟问道。
“去吧,记住以后要万事小心!”赵思竹道。
次日清晨,孟问徐梅二人携手再次北上,暮宿黄河北岸,是夜,两人来到黄河岸边,望着浑浊的黄河之水,徐梅感叹道:“想不到上游的黄河之水寂静清澈,下游却如此暴虐浑浊。”
“是啊,就像一个朝代,开创之初还懂得为国为民,稍微有点成绩便沾沾自喜,结果却是造就了另一个朝代的开始。”这是一名中年男子的回答,此人不知何时来到孟问二人身边,听到徐梅的话语便接下话茬。
“听先生话语,定是一个忧国忧民之人,如今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开言,先生不去救国救民,却跑到此处打搅别人心情,是何居心?”孟问有些生气道。
“小兄弟莫要来气,在下张士诚,徘徊于黄河岸边已是数日,每天都会来看这虽是浑浊却气势磅礴波涛汹涌的黄河之水。”张士诚笑着说道。
“这么说是我二人打搅先生雅兴了,那我二人这就告辞……”孟问又道。
“小兄弟何必如此呢,不如我们坐下来聊一聊这波涛汹涌的‘黄河’如何?”张士诚道。
“这浑浊不堪的黄河有甚好聊的?”徐梅问道。
“小姑娘有所不知,在这浑浊不堪的水中生产一种鲤鱼,叫做黄河之鲤。此鱼营养丰富肉质鲜美,却仅能在这浑浊之水中存活……”那人还没说完,孟问便接着道:“可惜啊可惜!”
“孟问哥哥,可惜什么?”徐梅好奇问道。
“可惜鱼是好鱼,却最终还是别人盘子里的一道菜。”孟问答道。
“是啊,人生在世如不想被人鱼肉,那只有鱼肉别人,小兄弟,我说的可对?”张士诚又道。
“小子人穷志短,虽不想被人鱼肉,但也没想过鱼肉别人……在下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孟问说出告别的话。
“小兄弟走好,什么时候小兄弟想明白了可来此地找我,在下随时守候……”张士诚道。
“孟问哥哥,此人讲话很是奇怪!”回来的路上徐梅说道。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想起他是谁?”孟问答道。
“他不就是张士诚吗?张士诚?是有些耳熟……”徐梅道。
“你呀……还没我这个三年不闻世事的人知道的多呢,当今天下大乱,出现了多少反朝廷的组织,小的咱们不说,北面有个小明王,西面有个陈友谅,南面便是郭子兴……”孟问没说完,徐梅接着道:“还有个东面
最富裕的张士诚,我怎么没想起来呢,如此说来的话,这个张士诚是在邀请孟问哥哥加入他们,但孟问哥哥为何拒绝他的邀请呢?”
“这还要问吗?你想让我将来与你二姐或者我师兄在战场上相见啊,况且你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了?”孟问道。
……
两人到达都城已是两天后的事了,在这茫茫人海找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最好的办法便是贴上寻人启事,两人贴了三日身上银两已去了大半,仅贴了不到都城一半的面积,无奈之下孟问便到城南的一个码头附近租
了两间房子,以减少整日住客栈的开支,并且在码头找了份搬运的工作,打算边挣钱维持生计边找人。
就这样,白天上午孟问去码头做工,徐梅在家画画像,下午两人一起去贴画找人,整整花了十日的时间,终于把整个都城的大街小巷里都贴了个遍,却依旧没有任何回音,孟问心里暗暗着急,心想着是不是爹娘已经
离开都城了。
孟问与徐梅到都城已是两个多月,期间孟问一直没有停止寻找。与此同时,在城北的某一石矿中,有一十六七岁的男孩费力的搬着一块四五十斤重的顽石跟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后,男人手中搬着百斤的重石。
两人双脚都靠着铁链,沉重的铁链扣在两人腿上,没有流血,因为血已经干了。
“爹,我想姐姐了,我想我娘了。”男孩搬着石头小声道。
“儿啊,是爹没用,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待我们有朝一日能逃出去,爹就是死,也要把你姐姐给抢回来。”男人悲声说道。
男人便是孟问一直苦苦寻找的父亲孟年瑞,男孩是孟问的弟弟孟顺。
“爹,我……我……我想回家……”孟顺有些虚弱道。
“家?我们哪有家,爹在的地方就是咱的家。小顺,别说话了,被听到又要挨鞭子了!”孟年瑞道,但是他马上停止了走路,因为他听不到身后的铁链声,当他转身看到孟顺已经躺在了坚硬冰冷的地上,孟年瑞忙丢
下自己手中石头抱起孟顺道:“小顺,小顺,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烫?来人,快来人呐……”
人不用喊就来了,当监工看到孟年瑞丢下手中石头之时便往这边赶了过来,监工挥起手中鞭子,狠狠地打在孟年瑞身上道:“干活去,来人把这小子拉出去。”
鞭子打在身上,孟年瑞已是没了感觉,因为他知道这里的劳工倒下后的命运,他麻木了,心麻木了,泪也流干了,他还能做什么。
“真是晦气,把两人一起抬走。”监工收起举到半空的鞭子道,孟年瑞一头撞在了自己搬得那块石头上,血流在了孟顺的身上。
“头儿,这个老的还活着,救活还可以干活!”过来打算拉走两人的监工道。
“那就留下,随便给他止一下血,拉到牢房,看什么时候能醒来。”监工头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