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第一天晚云楼总是人满为患。一身水蓝色的衣装,点缀着云锦绸缎,我要惊艳四座。虽然有些紧张,但是答应了柔青要帮忙自然要帮到底。
“小丫头打扮起来还真是怕一会儿被人抢了去。别忘了面纱。”柔青帮我戴好粉蓝色的面纱。
“放心吧,保证让你晚云楼日后生意更好,其实啊要不是这些天你身体不舒服,我也不会来的,可是欠了我人情。”
“知道了知道了。”
浮儿这时候慌张的跑进来道:“小姐不好了,我刚才看见少爷陪着几位爷来了。”
“哥哥?”我有些奇怪,从帘子后朝楼下看去。果然是哥哥,还有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子,看来非富即贵。“纳兰容若?”我有些吃惊。
“纳兰府的公子也到了?”陈柔青自是知道这些,但是纳兰容若一直是明珠的孩子中最克己的,就算是我哥哥也不该来这个地方。
“哥哥可是看到你了?”
“幸好浮儿办了男装,又和舞姬一起,所以少爷肯定没有看见我。”
“姐姐你看黄叶也在呢,还有宁南羽。我认识的恐怕这一次都到齐了,不知道搞了什么花样。”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我让她们说是我们的新花魁——惊鸿。”
“也只能这样了,反正总共就三首曲子,也用不了多久,希望哥哥不要发现我才好。”我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要是知道我来晚云楼,他还不得杀了我。
曲子悠扬,我随着舞姬们被簇拥到台前。微启朱唇,合着袅袅的曲调,哼唱着我曾经在KTV唱过无数遍的歌。“我已经,已经把我伤口化作玫瑰,我的泪水,已经变成雨水早已轮回。我已经,已经把对白留成了永远,忘了天色,究竟是黑是灰。分手伤了谁,谁把他变美,我的眼泪写成了诗已无所谓,让你再回味,字不醉人人自醉,因为回忆总是美……我已经,已经把绝情变成了恭维,因为不配,你就忽然自卑说声失陪。我已经,已经把沉默变成了忏悔,无路可退,只能无言以对……”第一次听孙燕姿的歌,就是这首。特别的嗓音配上莫名哀伤的情绪让我喜欢。
“好……”
“曲调特别,歌词虽然有些露骨,但是直白。好词好曲!”
台下反响还是不错,我偷偷瞟向二楼的上房,希望哥哥他们不要因为声音识出我来。“承蒙各位公子喜欢,惊鸿再献上一曲。”
琵琶声刚起,就有人打断。“我们爷喜欢姑娘的曲子,既然姑娘这么有才华,不如以我们爷的题目作曲一首,岂不是更有趣味。”说话的是个衣着青色的小厮,顺着他的眼神我看向二楼,正巧对上宁南羽戏谑的目光,心中一紧。恐怕他是已经认出了我。
“既然公子说了,那么请公子出题吧。”
“我家公子说,就以姑娘手中的琵琶为题。”
“就这般?”我挑眉一笑。
“就这样。”
我含笑望向二楼的上房,盈盈一拜道:“既然如此,惊鸿献丑了。”琵琶弦上,流音轻转。“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谁再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篱笆外的古道我牵著你走过,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我慢慢起身,“《东风破》不知道公子可是满意?”
面纱下的我唇角微扬,宁南羽不久派人下来,送上了十二条黄金。我开酒楼正缺钱,如今有财大气粗的出手,本就是以惊鸿的身份,不拿白不拿。“谢过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