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比我脱身得还早！”姜诸儿看到洞里有火烛，灵儿正坐在一张兽皮上等他。

    “坐下呀，哥哥。”

    “趁着宫里没人发现，我们尽早离开齐国，还坐什么，马车就在山下，来，我背你走得快！”

    “去哪儿？我明天就要去鲁国了，今晚见你一面就回宫休息。”

    “早间你不是说……”

    “我没答应你什么，我只是说今晚会见你一面。”

    “灵儿，跟我走吧，我会一生一世疼爱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走到哪里去？不管到哪里，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乱伦的兄妹，鲁君又怎肯就此罢休？你忍心让父王母后受他们屈辱？你——对我的执着就不能用于强盛齐国，富足家国子民？”

    “你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听这些大道理？哥哥受教了，你可以放心走了。”齐诸儿面如死灰，转身离开。

    “哥，你等一下！”姜诸儿停住脚步，但并未回头。

    “你回头看看嘛。”

    诸儿奇怪地转回身来，只见灵儿脱掉了外面的青灰色侍女袍子，里面竟是大红绣金的嫁衣！

    “我自己绣的凤凰呢，好看吗？”

    灵儿羞红着脸，还故意把衣领松开些，露出白嫩的颈子。

    姜诸儿看怪了她大大咧咧的样子，扮成这样一副小女人相，让他奇怪又好笑，他叹口气，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外衣给灵儿披上，“让你跟我走你不肯，又扮成这狐媚样子做什么，就想刺我的心吗？”

    “什么狐媚样子？你就不能说风情万种吗？”

    灵儿突然扑进姜诸儿的怀里，“虽然不能一世跟你在一起，但是今晚我要做你的新娘，那一次喝了药脑子不清醒，不算……”

    “你，你想让我死吗？”姜诸儿双目血红，“好容易冷下来心来，你到底要我怎样……”灵儿的唇接住了后面的话。

    诸儿脑海一片空白，天地间只剩下灵儿唇齿的甜香，身体像燃起的火炉一般滚烫，他低哼一声把灵儿压在地上，颤抖着手为灵儿解开衣服。

    灵儿闭着双眼，两颊飞红。

    “灵儿！”姜诸儿提醒似地唤了她一声。

    “嗯，夫君。”

    听到这一声，姜诸儿不由得疯狂，他俯首吻着灵儿的脸颊、颈子、胸口，用带茧的手不断揉搓着那挺立的胸乳，低头轻轻地舐过，直到灵儿发出低吟，他终于无法忍耐地进入她的身体，是这样无隙地拥有！这一刻，天荒地老世间纷争，都轻若浮云。灵儿，只有他和灵儿魂梦相缠，直上九宵。

    两人微喘着相拥而卧。“最后问一次，跟我走好吗？天下之大，总有容下我们俩的地方。”

    灵儿坐起身，望着姜诸儿俊朗的面孔，不由地手指从他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上划过，让这样一个文韬武略兼具仁心的帝王之才跟自己过逃亡的日子？从九天之上落入山野，捕鱼猎鸟，终日苦于温饱？不！即便他愿意吃这样的苦，她也不能忍心毁他！

    “不，我要做鲁国君夫人，跟你没名没份地在一起，过逃亡的日子，我受不了。”

    “那你这般又是为何？”

    “因为，你长得英俊啊，身材又这样好，听说我要嫁的鲁侯是一个三十几岁，又矮又胖的老男人，我的初夜怎能给这样的男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诸儿惊了一瞬，气恼地收回枕在灵儿头下的手臂，“你小时候是那样的天真可爱，何时有了这样的龌龊心思！”

    “后宫里会有天真的女人吗？”灵儿幽幽地道。

    诸儿心一软，定定地望了她半晌，叹口气把她的头发捋顺，又取过衣服给她穿上，“刚进春天，这洞里暖一点，但还是冷得紧，穿好衣服吧。以后，我是说嫁过去以后要老实些，鲁国规矩多得很，没人再容着你胡闹。”

    灵儿把脸别过一边，咽下要涌上来的泪水，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对她说句冷话？

    看灵儿无言，姜诸儿帮她理好衣服，“我背你下山吧，还不到子时，你回了宫还能睡会儿。”

    “嗯。”灵儿从小布包里掏出铜镜和人皮面具，细细地贴好了，变成了寒香的模样。

    “好了，可以走了。”

    姜诸儿背着灵儿缓步走在山路，灵儿靠在他宽厚的背上，两手环着他的颈子，望着天上清冷的月亮，盼着这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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