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沁不甘心地看着娘亲,眼里满是抱怨。
小沁的娘亲上前将她托起:“娘这样自然是有娘的苦衷,你可以理解娘的,对么?”
小沁没有说话,狠狠地挣脱了她的手,跑回了房间。
她苦笑了一下,自语道:“孩子就是这样,气得快消得也快。”
那个红衣苗女确实没有告诉别人秦锁是汉人,这让秦锁不至于走到哪都被人追杀。
只是知道了苗疆是个蛊毒横行的地方,秦锁便不敢那么乱来,除了陆地,其他地方一律不走,抱着球球,生怕它乱跑惹事。
就这么担惊受怕的撑到了晚上,他站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抱着球球大气也不敢出。
秦锁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在夜晚独自站在没有人的地方已经很挑战极限了。
而且这里是苗疆,蛊毒横行的地方。
球球什么都不懂,见主人抱着它,便安稳地睡着了。
感受着怀里平稳的呼吸,秦锁越来越不安,他害怕。
眼泪落了下来,却仍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饶是这样轻微的呜咽声还是惊醒了怀里的球球。
它睁开眼,纯洁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它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哭,伸长脖子替他舔去了眼泪后,又缩回了怀抱继续睡觉。
泪在被舔干不久后又流了下来。秦锁发现自己饿了。
“秦锁……”声音很小,但秦锁还是听出那是小沁的声音,兴奋的四下张望,压低声回应:“小沁,我在这!”
很快,不远处就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她胸前的白色挂链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着。
她刚停下没等缓完气就将手中的篮子放到地上,“看,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
盖子一掀开,饭菜的香味就扑鼻而来,球球也被这香味弄醒,双眼紧紧盯着篮子里面的饭菜。
见秦锁干站着,她微笑:“吃啊!”
秦锁这才坐在地上开始享用美食。
小沁也端出一碗拌好的狗饭给球球,乐得它直摇尾巴。
“你怎么这么晚出来?”秦锁大口大口扒着饭,含糊不清地问道。
小沁双腿屈起用手抱着,坐在一边看他们吃一边回答秦锁的问题:“娘亲不让我出来,我是趁她睡着才逃出来的。”
“那这饭菜是哪来的?”
小沁咽了口口水道:“本来是想去外面找别人藏起来的食物给你的,可是我发现我的食虫不见了,只好把自己的晚饭省下来带给你了。”
秦锁感动之余,脑袋不忘思考,忽然一怔:“食虫?”
“嗯,只要哪里有东西吃它就会钻到哪里,鼻子特别灵敏,昨晚给你找的食物可都是它的功劳,而且它也是我的好朋友,从小到大陪着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的,可能又找到什么好吃的溜了吧。”小沁有些落寞地说。
“是这个?”秦锁伸手从怀里掏出小罐子打开盖子,一个红色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刚想钻出去,看到小沁又缩了回去,躲在小罐子里不肯出来。
“食虫!”小沁兴奋地抢过小罐子,问秦锁:“它怎么在你这的!”
秦锁挠挠头:“这家伙抢了球球的早餐,还出现在我的午饭里,可把我吓坏了,既然是你的,那我就不杀它了。”
小沁连忙捂住罐子连连摇头:“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杀它!”然后又对着罐子里的食虫道:“食虫,出来啊。”
食虫头对着罐底,不去看小沁。
秦锁坐在地上和球球边吃饭边看着小沁哄食虫,可小沁越是哄,食虫越是得意忘形,干脆在罐子里摇摆了起来,把小沁惹火了,先前的耐性再也没有了,气愤地把罐子往地上一盖,掀开,食虫痛得躺在地上直蠕动。
那滑稽的样子逗得秦锁哈哈大笑,小沁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他才捂住了嘴。
见它这样,小沁心又软了下来,把它捧到手心温柔地问:“痛不痛。”
食虫别过头不理她,但明显没有之前那般排斥。小沁笑着将它装回随身携带的小圆桶,站了起来:“谢谢,我还带了草席和被子,现在就帮你找个地方铺起来。”
秦锁笑嘻嘻地看着小沁铺被褥的背影。
“看着人家干嘛,羞羞脸!”小沁转过身看到秦锁一直看着自己,脸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哪来的想法,秦锁忽然眦牙一笑:“嘿嘿,长大后我要娶小沁,像我娘对我爹一样。只对我好!”
小沁怔住,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是红成一片,羞涩地低下头,睫毛微微扇动:“嗯。”
不知秦锁的心血来潮可以维持多久,或许几年以后就会忘记。亦或许可以一直记得,直到娶到她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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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咕咕…”
“汪!”
“球球,大白天学鸽子叫干嘛?”
秦锁握住挠他脸的爪子,他还没有睡醒,眼睛也是眯着的。
“汪汪汪!”球球用另一只爪子抓他。
秦锁无奈,只好睁开眼。入眼的便是球球吐着舌头哈气的可爱模样。
秦锁是个公子哥脾气,一大早被吵醒他可是觉得很委屈的。于是不断得用手捏它耳朵,肆意蹂。躏,球球委屈地呜呜叫。
“咕咕咕。”
秦锁一顿,往左看,是一只鸽子,侧躺在地上,好奇地看着他们俩。
他走近那只鸽子,那只鸽子也不怕它,站起来抖抖身子伸展了下翅膀。
见鸽子不怕,秦锁反而怕了起来,停在离鸽子一米远处。他可不知道苗疆这地方的家禽会不会有毒。
倒是球球不怕死地跑上前抓,鸽子飞到它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球球在下面又扑又挠。
“小家伙,你又乱跑!”
听到这个声音,秦锁吓得抱起球球就要跑,忽然又想起,自己跑不过她。
“你怎么还在这!”
秦锁讨好地冲她笑笑:“美女姐姐,我出不了雾阵,只好在这呆了一晚。”
此人正是红衣苗女。她脸颊红喝道:“小小年纪就油嘴滑舌,以后肯定只会讨女人欢心,你们汉人也就这点能耐了!”
秦锁吓得连忙闭嘴。
不经意间看到秦锁旁边的被铺,刘悯笑了一下:“哟,还有被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享受。”秦锁神色一变,警惕地看着她。
“不过——”她把玩着左手小指的指甲道:“看在你叫我美女的分上,我放你一马。”果然,无论是什么女人,总是喜欢被叫成美女的。
“下次记得了,我叫刘悯。”说完,她让鸽子停在自己肩上走了。
秦锁后怕地拍拍胸脯对怀里的球球说:“吓死我了,以后别乱碰这里的东西!”
球球委屈地呜咽了几声便不再作声。
“秦锁秦锁!”小沁躲在一草丛处对秦锁招手,表情看上去很兴奋。
一见到小沁秦锁心里没来由的高兴,跑过去:“小沁,什么事这么开心?”
小沁得意地笑道:“算你运气好,才呆了一晚就有人要出苗疆,到时候雾阵肯定会被打开,你可以趁机出去,怎么样,开心吧?”
“真的啊!”秦锁开心地跳起,忽然语气又软了下来:“那我们是不是就见不到了……”
小沁本来还挺为秦锁高兴的,也没想到这点,听秦锁这么一说,也变得失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