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颜同学,请你解释一下左手托着一本手,右手托着一只鸟是什么意思。”小眼睛老师眯起眼,笑呵呵地问道。
蓝星颜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吐出两个字“读书。”再伸出右手,很无所谓地说道“顶个鸟用。”
“哈哈。”百里浔捂着肚子,她整个人都笑趴在地上了,连身体都在抖动。
南宫哲宠溺地望着百里浔,眼神柔得如潭水一般。
“呵呵。”池煜临双眼都成了月芽状。
“蓝星颜同学,这种题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怎么答错呢?” 小眼睛老师笑呵呵地开口,只是嘴角有着明显的抽搐。
天色渐晚,路上尽是人来人往。不知何处是歇脚的地方,旅途的终点。
“小颜、阿临,又来吃麻辣烫啦。”拿铁笑靥如花地走来,语气亲切温和。
“呵呵。”池煜临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蓝星颜挑动着眉,直打量拿铁,眼神犀利得像剑。
“呵呵。小颜你老盯着我干嘛?”拿铁不自然地笑了笑,她觉得有种被看穿又无处可逃的滋味。
“怎么?哭了。”蓝星颜诧异地挑动了一下眉毛,口吻是一副肯定的语气。
顿时,拿铁像焉了一样的花。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失去了昔日的光华,黯淡无光。
“拿铁阿姨,你怎么了?”池煜临眨着眼,眸子里略带担忧。
蓝星颜刚想往后靠,突然想起她坐的不是靠背椅,只好干笑了几声。
看着蓝星颜的模样,拿铁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说吧,我和池煜临听着呢。”蓝星颜单手托着下巴,缓缓闭上双眼。
拿铁轻轻叹息道“唉,我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她们现在应该和小颜一样大。如果不是我执意去找她们的爸爸,她们就不会被我弄丢。这16年,我天天都在找她们。前几天,我好不容易知道我小女儿之前所在的孤儿院,我去找,可那些人说她早在六年前就离开了。”现在的拿铁只是一位思念孩子的平凡母亲。担忧、着急、失落、无奈却很懊恼,更是浓浓愁绪。
蓝星颜缓缓睁开双眸,轻声说道“你会找到她们的,上天会怜悯一位做母亲的心。”她有些羡慕,眼神又很真诚。
“你小女儿叫什么?你说来听听,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池煜临说道。
拿铁低垂着眼帘,轻轻吐出声音“翼星,她叫翼星。”
这个名字瞬间冲击着蓝星颜的胸口,甚至连大脑都有些消化不了。
池煜临看了看蓝星颜,也有些蒙蒙的不知所措,顿时看向拿铁的眼神有些怪异。
蓝星颜想她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她听见这么荒谬的话呢?
“她们俩很可爱,就像小天使一样,简直让人爱不释手。”拿铁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似乎还能回忆起第一次见她们的模样。
“找到她们,然后说声抱歉,上演一场母女情深的戏码吗?”蓝星颜挑了挑眉,嘲弄的嘴角笑得有些残忍。
这样的话像刀、像刺。在血淋淋地剜着拿铁的心脏,滴着鲜红的血。
作为一个母亲,她弄丢了自己的女儿。甚至在她们生命里缺席了16年,她怎么还可以奢望她们原谅她?
“你的过错,为什么让她们来承受后果?”蓝星颜有些微怒。
为什么因为你的过错,让我和那个她去承受?而你却想一句对不起就一笔勾销吗?
“我、、、我、、、”拿铁却发觉自己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我想,她们并不希望再见到你。”蓝星颜定定地看着拿铁,神情却可以如此陌生。
“可是、可是、、、我、、、我是她们的母亲。”拿铁顿了顿,然后大吼大叫起来。
“在我看来,你只是为她们提供了十月的生活场所罢了。”蓝星颜的口吻是如此残忍,就像活生生地打碎别人的希望。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又知道什么,你懂什么?十个月,十个月。我陪她们一起度过,感受她们的呼吸,感受她们的生命,幻想她们的样子, 期待她们的降临。既无措,又喜悦到不行,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们。”说完,拿铁用手掩着面,不再出声。
“可是。”蓝星颜直视着拿铁的眼睛,说“都已经在她们生命缺席了16年,那为什么还要打扰她们的生活?”
“是,你说的没错,我是缺席了16年。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所以不想她们未来的10年、20年、30年,甚至一辈子都缺席。不想再在她们以后的生命里缺席,再也不想。呜呜、、、再也不想了。”她说着,竟像孩子一般大哭了起来。好像在16年里的委屈、失落、后悔,通通涌流出眼眶。
看着拿铁的模样,蓝星颜张了张嘴,却没吐出半个字。
她对她而言只是拿铁阿姨,不是吗?可为什么在这刻,她的心脏有些隐隐发疼。
“星颜星颜。”池煜临轻声唤了唤她,有些担忧。
蓝星颜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我们走吧。”
她是蓝星颜,她和拿铁只是单纯的客人和老板的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就是这样,对吧。
其实,她有时候理智到可怕。
“嗯。”池煜临点头,随后拉住蓝星颜的手。
蓝星颜想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与她相同长相的那个她,有着那么微妙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