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被二舅和老钱吃力地搬回了堂屋的棺材里,他俩盖上棺盖,在上面又多打了几个钉子。我和先渊只是站在一旁看看,不敢有什么动作。事后,老屋的院门被老钱锁上了,我们匆匆地跑回了山下。
所有的亲戚都坐到了二舅家的客厅里,窗帘被拉上了。透过缝隙,我看见屋外的保姆和小工们都在窃窃私语。屋里只有老钱一个是外人,而相比起对这个家的了解,我其实更像个外人。大家脸色都很凝重,气氛非常安静,谁都不愿打破这个沉默似的。
我闭上眼睛,刚才的所见历历在目,脑海里不时闪过儿时见过的那个不认识的女人,她不会是傻表哥说的“妈妈”吧?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使劲让自己清醒,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肯定是人干的!谁会干这种事呢?
我仔细打量着屋里的每一个人,大舅龟缩在沙发上,眼神有些呆滞,听说自从大舅妈死了后,他偶尔会有间歇性的精神异常,看到什么都害怕。刚才躲在被子的是大舅的儿子孟先凯,他生来是个弱智儿,从他的眼神看出,昨晚看到的东西让他很害怕,他很依赖大舅,所以昨晚二舅也是没办法才带上他一块守灵的。
二舅夫妻俩坐在我正对面,脸色最为阴沉。他们算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所有的生意都是他们在照顾,他们的女儿孟晓飏坐在他们后面,时不时得对着我偷笑,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虽然年纪上只比我小两岁。
坐在门边的孟先渊心不在焉地点起了一根烟,他是三舅的儿子,在城里读书时住在我家,所以我和他很熟,三舅几年前出海时不幸遇难了,因为这件事,先渊好像和二舅有点隔阂。
妈妈坐在我身边,表情显得很不安,她是外婆最小的女儿,但好像因为嫁给了我爸,外婆就一直没理过她,她也就很少回来。但我觉得,不回来的原因貌似没那么简单。
站在大伯后面的是钱生德,他从外婆嫁给外公时,就跟着外婆来到了这个家,说起来有五六十年了,外婆很信任他,几乎所有的琐碎事情都交给他去办的,我觉得他知道的事情应该最多。
“大哥,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谁把你打昏的?”二舅严肃地看着大舅。
大舅微微抬了抬眼,看了一下二舅,茫然地摇了摇头。
“真不该让他们去守灵,现在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还惹得闲言碎语。”先渊冷冷的吐着烟,看了看大舅父子俩,,摇了摇头,先渊这句话是冲着二舅去的。
“这些都是规矩的!”二舅冷冷地说。
“规矩?按规矩,家里负责出海的应该从大到小吧!”先渊瞥了一眼二舅。
“现在是好好想谁干的这件事!不要说扯的事!”二舅妈按住了二舅的腿。
“我想这不是人干的!”妈妈突然开口了,她好像沉思了很久。
所有人都转头惊讶地看向了她。
“阿琳,不要胡说!”二舅瞪了妈妈一眼。
“我觉得姑姑说得对!平常人谁要干这种事?也干不了这个事!大半夜抬一具尸体?不累死也吓死了!”先渊站起来走到我妈妈身边。
“是妈妈,妈妈扛着奶奶……”傻表哥先凯不假思索地说着,嘴里吃着糖。
大舅立马捂住了先凯的嘴,转过头害怕地看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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