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阁。江南第一大青楼,群芳百艳都汇集到那儿去了。
陆书寅原是不屑到这种寻花问柳的地方去的,不过今日,却是个意外。
陆书寅一个人在青楼的里间喝闷酒,桌上满是倾倒凌乱的酒壶酒杯。脸上的红晕已经开始泛出,目光也涣散,显然是醉了,却仍在一壶一壶,一杯一杯,直到最后一滴酒喝尽。晃荡着空的酒壶,却抖不出一滴,这使得陆书寅很恼火,将酒壶朝门上扔去,破口大喊:“酒呢?拿酒来!”
老鸨闻声赶来,踹门而入,“嚷什么嚷,还让不让人做生意?要喝酒去酒楼,这儿是青楼!是男人寻乐子的地方,哪有那么多酒供你消遣!”
“妈妈别生气。”跟在曾月娇后面的是这青楼里的花魁,花名为冷袖,她在这儿只卖艺不卖身,多少男人为之倾倒,她却只为寻心中的良人而在这个地方生存。妈妈劝过她很多次,她却是一味的坚持,到最后没办法也只好随她,即使不接客,她也能为入云阁招揽不少生意。只是,她毕竟是身在青楼,又该如何寻得一个好归宿?
陆书寅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掷在桌上,有些不耐烦道:“够不够?”
鸨母看到银子即刻就换了副姿态,眼睛像发了光似的盯着那银子看,“够够够!我这就去拿酒。”
走之时在冷袖耳边吩咐了句“好好招呼这位公子。”
冷袖无奈,怕妈妈生气便只好进去陪他坐着,却有意隔着很远的距离。冷袖自小至今阅人无数,见他这般,必是受了情伤,倒也可怜起这眼前人。
陆书寅的醉意上来了,倒在桌上睡了起来。趁妈妈拿酒之际,又见这位客官似乎醉倒了,便仔细看了他一番。其实,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浓浓的眉,高挺的鼻,薄薄的唇……想到这,冷袖的脸不禁泛起了红晕。
冷袖暗自苦笑,“我这是在干什么……”脸上掩盖不住爱慕的羞涩,心里却暗念不要妄想了。想着想着,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攻错……攻错……你为什么要逼我……?”陆书寅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冷袖听得有些模糊,却也听到了个大概。心想:攻错,一定是他心里的那个女子吧。
见他醉的不轻,又睡得沉,便把他扶到床上去,又细心地帮他用手帕擦拭身上滴落的酒水,解开衣襟让他好受一点。
鸨母拿了酒来,冷袖“嘘——”了一声,示意让她出去,曾月娇放下酒,欣慰地笑了笑,终于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开窍了。
苏府。
“苏小姐还是收拾收拾快走吧,不过若是你愿意回陆府当少夫人,或许少爷会网开一面,放过你们家宅子。”陆管家奸邪一笑,这模样实在可恶。
攻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内心在挣扎,心焦如焚却又想不出办法。搬走?自己倒是无所谓,那么这些下人该如何?不搬?岂不又找麻烦。
陆总管丢下一句话后领着一帮人回去了。
“小姐,我知道你向来自负,可是一定不要为了我们而毁了你自己啊。”素情眼中含泪,有不舍,有疼惜,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