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几日,柳云游也准备上烟月赴会,既如此,也就同寂言他们一道出谷,到分岔路口再各走各路。
阳羡本就离苏城不远,若是施展轻功,约莫一个大白日就能到,不过因为攻错的缘故,只得骑马了,也最多一天一夜,中间过个水路歇一晚。其实从吴中到阳羡,多半是水路,想住客栈都不能,若想快点那就得走水路,于是他两人便在西郊外租了条船。午日过后才动身,飘了一个晚上也就到了。湖很平静,少了些山路小道的颠簸,倒也安逸舒畅。
一大清早,攻错从船的里间出来,寻着萧声,见柳寂言坐在船头吹箫。眼前这男人真的长得很好看,秀逸温雅的样子不知令多少女子为之倾倒。他甚至可以用美来形容,表面的文气真的和提剑时的豪情很不搭,也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这个祸水,只可惜不是个红颜。攻错朦胧着睡眼,看得很是出神。
箫声止,祸水站起来向攻错走去,“起了?昨晚睡得可好?”
“嗯。柳兄该不会是一夜未眠吧?”攻错出场,一身男装,白衣飘飘,玉色发带挽一泓青丝,纸扇在手,玉笛配腰间,如此文弱之态着实可笑,不过也俊逸得很。走在街上指不定能引得广大年轻美妇甚至老妇的咄咄目光,只怪她这张脸实在太招摇,这已经是下策。
柳寂言不识大体地笑了出来,“我没事,睡不着罢了。你这打扮……还真好看。”
攻错美目怒视,“很好笑么?我男装也依旧风流倜傥,哼,你是怕我抢了你风头吧。”
“你要抢便抢去。”
寂言不再顾攻错,又悠然吹起箫来。
攻错耐不住了,又问:“还要多久?”
寂言不理。
“你倒是说话啊。”
最后一个音止,柳寂言收起了箫,“就在前面。”起身进了船的里间拿包袱。
船在城外码头靠了岸,攻错寂言下船,阳羡,此刻便在脚下。
“我们这是要上哪?”
“别问,跟着我就是了。”
攻错不情愿地等了他一样,这个男子还真是冷的很啊。
跟着柳寂言来到一家名为“江南济”的客栈,初进酒楼门,寂言要了个里间,并唤小厮叫其老板至此。隐约听得一句“天济楚良垠,雾起沉暮生”。寂言十四年不曾回阳羡,又是如何与这客栈老板如此熟络的?
攻错收起扇子,瞪大了眼,“你叫来这客栈老板做什么?”
“叙旧。”
“你……你又是如何认得他的?”
“朋友。”
攻错急了,“倒是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个缘故。”
“苏公子,你安静会罢,等他来了便自知。”
一男子破门而入,一身蓝衣,生得倒是干净利落,不过看着,怎会如此熟悉。
这蓝衣男子一见寂言便大叫“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