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想着青年刚刚的那番话,我不由喃喃自语道“呵,立场?”青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我也能感觉到这是青年的肺腑之言,这是青年对人生的态度。。。青年应该是个豁达的人吧?如果他真能以所谓的立场应对所有事情,那么他几乎能够谅解所有的仇怨。。。。
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再次自语道:“他活的还真累啊!!!!”不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种生活未免太辛苦了。。。
我继续沿着路向前走,走了几步后,我隐约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似乎一直有人在跟踪我,猛然转身,发现那跟踪我的人原来是。。。。刚才的青年。
我皱着眉头,问青年道:“为什么跟踪我?”青年犹豫了一下,走到我的身前,道:“你饿吗?”我怪异的望了眼青年,道:“不饿。”他要请我吃饭?表示感激吗?
青年看上去有些尴尬,他摸了摸肚子,道:“但是。。。。。。”我有些不耐,催促道:“但是什么。。。?”“我。。。饿了。”青年终于表达出了他的意思。
我绕着青年,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之后,突然继续向着前方走去,边走边轻声道:“跟我来吧。”我不知道青年是否听到了我这细若蚊蝇的话语,我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平生以来除了李风,我从未请过他人吃饭,所以我无法大方的对着青年喊出,我请你吃饭之类的话语。我想这也许就是我人缘极差的原因之一吧!!!!
从身后传来的谈谈脚步声,我能判断出青年听到了我的声音,我不由轻轻一笑。
我又再一次来到了父亲的客栈,又来到了二楼,环顾四周,或许一因为已经到了中午,周围已经坐了有将近九成的顾客,那个我喜欢的靠窗位置已经有人了,我不由叹了口气,走到了角落处的空位。
坐下之后,我转身发现,青年果然就在不远处,我向他招了招手,道:“过来。”青年依言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向着不远处早已经注意到我的小二招了招手,小二立刻殷勤的走了过来,恭敬的道:“寒少爷,想吃点什么?”我指了指青年道:“他点菜。”我将点菜的事情交给了青年。
青年似乎有些拘谨,道:“随便什么都行。”或许是吃人嘴短吧!!!
这个小二可没有上次那个小二机灵,小二疑惑的道:“随便?这个。。。这个。。客人到底需要什么菜了?。”我开口道:“上点肉食和青菜。。。还有那一壶酒。”我给小二的回答也很笼统,只是稍微比青年具体一点而已。
小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离开了,我向着青年赞叹道:“耳力不错啊!!”青年有些不解,道:“什么?”青年的回答倒让我有些疑惑了,我问道:“难道你不是听到我的轻语声,才跟过来的吗?”
青年摇了摇头,道:“你有说话吗?我不知道,我只是从身后看着你的背影,感觉到,你似乎答应了请我吃饭。”青年的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淡淡道:“你的感觉还真敏锐。”我心里可没有我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淡漠。。。。。他的感觉还真够敏锐!!!!我深深的望了眼青年。
青年却笑着道:“敏锐吗?我只是感觉你很亲切,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而已。”我轻笑道:“是吗?这个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我在心里问着自己,我是个好人吗?得到的答案却是。。。。。。不。。
青年突然盯着我的眼睛,郑重的道:“我叫洛羽。”我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同样郑重的道:“易寒。”他似乎很在意报上自己名字时的礼节。
在我们村里与对方互通姓名时,需要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以示对各自的肯定及双方父母的尊敬,所谓父母的尊敬是因为名字乃父母所起,这种互通姓名的方式是村里一种很古老的礼节,现在会这么做的人可不多。
客栈上菜的速度依然是那么的快,我不过聊了几句话而已,小二便端着几盘菜肴放在了桌上,“酒了?”我随口道。“马上,马上。”小二点了点头,慌忙跑到了楼下,不过是短短几十秒钟而已,他再次返回楼上,将酒放在桌上后,被我打发走了。
问了问洛羽是否喝酒,洛羽摇了摇头,道:“我不喝,酒会影响情绪,你也少喝为妙。”我没有理会洛羽的劝诫,拿着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我担心前去贿赂胖子的李风安危,可是我又明白这个风险李风必须担待,这也是我没有将李风寻回的原因。
唉,烦啊!!!!我再次灌了一口酒,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否浮现出了矛盾,对着洛羽随口道:“你怎么这么落魄?”洛羽似乎饿了有一段时间,他一边吃一边道:“化门择徒的报名费太昂贵,花掉了我大部分钱。”我疑惑道:“昂贵吗?。。。你没有家人?”洛羽答道:“孤儿。”洛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道出了他的孤儿身份。
我再次灌了口酒,道:“经历了很多吧!!!”洛羽随口道:“当然。”怪不得我总感觉他有种沧桑的味道,孤儿的生活想比不太轻松。。。。
我没有再多说,自顾自的喝着闷酒。。。。一段时间后,洛羽一个人将所有东西都吃完了,他似乎终于吃饱了。
“走吧。”我站起身子离开,洛羽紧随其后,走到楼下时,我向赵掌柜打了声招呼,并且向他再要了一壶酒,拿在手中一边走一边喝。
离开客栈后,我没有心思再去理会旁边的洛羽,道:“我回家了,就此分别。”说完后,我便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易寒,你今天的恩情,我洛羽记下了。。。。。他日。。。定当涌泉相报。”正在喝酒的我隐隐约约听到这样的声音,但我没有理会依然向着家走去。
穿过家门遇到了正在喝茶的父亲,父亲依然是那么悠闲,他向我招了招手。。是想让我过去吗?
我坐在了父亲身前,又想起了李风的事,再次灌了口酒,不言不语。父亲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皱眉,是厌恶我大白天就醉酒?还是因为我不言不语?
他道:“现在有把握夺得准弟子的名额了吗?”他就只关心这个吗?我只是喝酒没有回答。父亲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似乎有些焦急,道:“我给你的钱,你拿去贿赂了吗?”我点了点头。。。父亲这才放心。。。
我又灌了一口酒,淡淡地道:“李风拿钱去贿赂负责人了。。。”父亲大惊,我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这么惊讶,他夺过我手中的酒壶摔在地上,大怒道:“你疯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交给李风?万一。。。他从中做手脚怎么办?”
我望了眼父亲,眼神有些复杂,冷冷道:“化门的那两个负责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贿赂他们的事情虽然重要,但却更加。。。。危险。”
父亲似乎没有认真听我的话,他猛的站起身子,脸涨的通红,是怒火中烧吗?
他在附近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吼道:“胡言乱语,你简直胡言乱语,这种事。。。。你怎么能够交给李风,你糊涂啊!!!糊涂啊!!!”我未曾想过父亲对李风的成见竟然如此之深。。。
我没有再理会父亲,转身直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父亲没有追来,只是身后一直传来带着强烈情绪的声音:“你糊涂。。。你愚蠢。。。你简直愚蠢到头了。。。。蠢儿子啊!!!!”我虽然没有看到我身后的父亲是怎样说出这番话的,但我隐约能够猜想到,他说出这番话时或许。。正指着我的背影暴跳如雷吧!!!!
回到房间后,我将房门紧紧的锁住,坐在床边喝着闷酒,或许是我醉了吧?。。。意识慢慢变的模糊,我睡着了。。。恍惚间似乎有人在敲我的房门,是张老在叫我吃晚饭吗?。。。。没有理会,继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