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阳光明媚,共同进退。
严晨和婳奴送青云去医馆之后一同去镖局,我提着包裹和严汐按时到春香楼报到。
一进春香楼,严汐就被一个龟公带走,我则被一个长相平平的女子带进二楼的一间房。
临分开的时候,我向严汐使了使眼色,低声道:“小心被那小妞儿占了便宜。”
说实在话,因为他拥有和严戈一样的容貌,我还真有点不想让严汐做她的什么鬼贴身侍卫,一个青楼老鸨,要侍卫干嘛?防色狼不成?
我不信。
有点酸酸的味道在我心里涌动。
“今天开始,你的名号就叫玉玲珑。”
玉玲珑?听起来还不错。
“听说你只卖艺不卖身?”
那女子边整理床铺边回头问我。
我点点头。
她直起身,掐着腰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啧啧叹道:“真看不出来,霨垚姑娘真是大发善心了,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什么叫看不出来!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没听过么?
看这女子布满雀斑的脸上显出一丝鄙夷,好像卖艺不卖身的人应该是她一样。
“这就是我花5两银子租住的房间?”我不打算向她说明什么,环视了一眼我将要入住3个月的闺房,还真是简陋,我这个春香楼即将要诞生的花魁就住这种地方!
没有空调,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上厕所还要上旱厕,苍天啊~~~
这种牢骚从我来到这个鬼时代就一直挂在嘴边,可是没人知道我说的空调和电视是什么,更不会有人知道什么是抽水马桶。
雀斑女怪异地看看我道:“我们这里的姑娘房间可是按等级分配的,你是新来的,这种条件已经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你休息一下,收拾妥当就下来见客。”
说完便挥袖而去,走的那叫一个干脆,根本不给我质疑的余地。
靠,不是吧,不用来个岗前培训么?琵琶、古筝、二胡、扬琴,多少教一样啊,总不能大嘴一张,让我上去唱张学友的《吻别》吧,谁听啊,到时候被人扔了鸡蛋,我找谁说理去呀!
免费劳动力也不是这么用的!
也不知道严汐怎么样了,他不是免费的。
第二节
白天来春香楼的客人大多只是喝喝花酒,所以唱曲的姑娘才是主角。
听刚才雀斑女话的意思,小老鸨对这里姑娘的管理还真有一套,分出什么三六九等,卖艺不卖身的人应该只是少数。
从楼上看下去,稀稀散散地坐着几个多金的纨绔子弟,油头粉面,一看就是不学无术,等着吃家里老底的主。
台上抱着琵琶唱曲儿的姑娘虽不如小老鸨给我的视觉冲击来得惊艳,却也长相柔美,年岁看起来不大。
这春香楼的招牌姑娘倒是我想见识的人物,以前看的武侠言情电视剧里面的花魁之类的角色都用一张面纱遮住脸,弄得倍儿神秘,以为有多么国色天香,拿掉面纱之后发现,不化妆长得还不如我呢!
听惯了现代的流行歌曲,再听古代的现场版琵琶伴唱,另一种味道,幽怨伤感,歌喉与琴声仿佛带着魔力,音韵似在耳边环绕,又似远在天边,让人沉醉其中。
“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捕ヒ股罘臁?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
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取自唐代诗人李商隐的《无题二首》,此诗满含一个青年女子爱情失意的幽怨和相思无望的苦闷,这姐们儿八成和那家少爷搅入三角恋情,古代三妻四妾是平常事,可不平常在她是个青楼艺妓,身份悬殊,家族反对,让爱情成了悲情。
分析这类的事情我简直太拿手了,不佩服自己都不行。
我这种想象力不去炒八卦新闻好像有点可惜。
第三节
趴在二楼的楼梯扶手上正沉醉地发呆,突然看见严汐跟着一个年轻男子从楼下厅堂穿过出了春香楼。
“他们要去哪里?怎么可以不带着我。”
忙跳着从楼梯上跑下,打算追上去。
“哎呀!公子,请放手!”
咣当,伴着那声惊呼又传来琵琶掉地的声音。
停下步子,顺声看去,刚才坐在那边的几个富家子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上了唱曲的台子,花酒喝多了,醉醺醺地步履不稳,嘻嘻哈哈地正合力想拉唱曲的姑娘下来。
光天化日调戏妇女!虽说这里称不上良家,可是好歹也是不卖身的,怎么没人管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青楼里的丫头龟公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
忘了要去追赶严汐,转身冲到台上,从他们手中抢过那女子挡在身后,大喝一声:“臭淫贼,你要干什么?!”
带头的那个长得肥头大耳,定定眼看我,咧嘴喝道:“问我干什么,你没看见我在干什么是不是?哪里来的泼妇!敢管本少爷的事!”
在他身后的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探着头,扯着嗓子道:“没长眼睛怎么着,敢管我们牛少爷,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赶快滚,小心惹怒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管你们是猪少爷还是驴少爷,今天的事我管定了。”
在现代,我为人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胆小嘛!在古代,对付几个发育不良登徒子就不要跟我提这个“怕”字,我会牛哄哄地说我已经忘记这个字了。
说我是泼妇,那我就撒回泼给你们见识见识。
说时迟那时快,一拳挥到那个牛少爷的眼圈上,却也打疼了我的手。
牛少爷的眼圈马上变得和贱狗一样,他的手下哪能任自己的头头被女人欺负,马上把我围了起来。
“哎呦,这悍妇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跟我动手,兄弟们给我上!”牛少爷捂着痛处,指挥那帮喽罗。
我这个人从小学东西就是样样都不精,却又样样都会一点,以前健身房里学的防身术,跆拳道总算派上点用处了。
下腰,连倒,后旋踢,下劈,技术虽不怎么样,对付这些醉鬼是绰绰有余,几个回合下来竟也打个平手。
边打心中一边叹息道:“唉,我还真不是个美女,要不然这帮色狼怎么不在我出现的时候转移注意力来调戏我呢,反倒和我动起手来,看来回到现代我也只能是只鸵鸟,永远达不到小鸟依人的境界,难怪严戈从来不说他喜欢我呢,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子!”
注意力刚有点放松,脸上便挨了拳头。
“哎哟!”捂着被打中的左眼,靠,还真疼!我的眼圈估计也和贱狗一样了。
“哈哈哈……”那只牛少掐着腰得意的大笑,
“好小子,打女人,看牙!”我怒不可遏,扑上去张嘴咬住他的耳朵不放,只见俩“贱狗”撕扯在了一起。
他那几个跟班想拉开我,却又不敢用力,越用力我就咬得越紧,疼得那家伙不得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