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转过身的世里一听到她这么一句,十七度的笑容渐渐地又爬上了他那薄薄的唇角,煞是好看。
“你应该多笑一点,这样才对得起所有关心你的人嘛!”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看错了,反正她就是看到了他微微缩动的肩膀。
“你和小温……真的如他昨天所说的吗?”
“嗯,对啊。世里一,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的好朋友为了你宁愿放弃他的一切,你会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吗?”
世里一直直地看着她坚定的双眼,她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难道小温又瞒着他在为他着想吗!?
该死!
一定是这样的!
“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如果。”
哎……!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好她没有答应亚云温。
“你说得也未免太绝对了吧。不过,你不用去上课吗?”
千叶惠这才发现他比她先进来。
“上课!?”
好狂妄的口气!
世里一宛若听到这世间超搞笑的笑话般笑了,只是那笑容并没有抵达他的眼底,甚至于让千叶惠觉得有点儿的无可奈何。
“班上的气氛会死气沉沉的,如果我在的话。”
摇摇头,世里一终究还是将自己的一点点的心情向这个还没有见过几次的女孩吐露了出来。
没想到,有些东西说出来了竟然是这样的会让自己的心情愉快啊!
的确,他很低有控制别人的情绪的本事!
突然,一道质疑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体上。
一抬头,正见世里一尴尬地转过头,在他的侧脸上依稀可以看见点点晕红。瞧见这副模样的他,千叶惠掩嘴窃笑,没想到……他,竟然有那么一点的可爱。
“好学生偶尔逃次课,也不是不行的。更何况要找个逃课的借口于我而言实在是最简单不过。”
不是她吹嘘,这种东西真的是不应该拿出来骗小孩子的。
世里一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他越接近她,越能发现她的狡猾与聪明。
“你跟我来。”
世里一低声地说道。
说完便径直向森林深处走去。
千叶惠娓随着他向她所不知道的深处走去。
如果哪一天能和他一起走近这森林,一起探索里面的秘密该有多好。是的,她相信里面一定是有秘密的,一直都相信着。
寂静的气氛在清净的森林中持续着。
一路上,他没有再开口,而她也保持着沉默。
直到——
他们走到一棵横倒在草丛中的树干边才停止。
世里一向空中优雅的一跃,几片枫叶轻而易举的躺在他的手中。
他很是体贴地将手中的枫叶放在树干上,接着招手示意千叶惠坐上去,而他就在她的旁边坐下。
“陪我坐坐吧!”
许久,真的是过了很久很久。
当千叶惠还在想是不是要开口说点什么来符合他们所在的环境时,把她叫过来的世里一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
呃……!?
他这么说……难道今天他有什么不怎么开心的事吗?
千叶惠只是心里想着,嘴里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
是的,她等待着他的下文。
“自从我知道有这个地方的存在,每年今天的我都会来这儿坐坐。”
果然,就知道今天一定有非常特殊的意义。
世里一的眼神看向远方,仿若在看一个不存在的透明物体,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温柔。
是的,这种眼神千叶惠太熟悉了。确实是有着温柔,温柔的让她嫉妒。
“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该死的嫉妒,她竟然……
好象这个时候她应该要说点什么吧,可是要说点什么呢!?
仿佛是世里一看到千叶惠的嘴角蠕动了几下,不过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你不用安慰我,一切都过去了。你只要坐在这儿就好。”
世里一淡淡的说道。
是悲伤,还是已经麻木了?
世里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深远而迷茫,像是在想干什么。
已经走了的人就让她们走吧,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阳光渐渐地暗淡了下去。
然而,世里一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所以喽,千叶惠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嘿嘿……其实她还不是一般地喜欢这样的画面嘞!
那些早些时候被炽热的太阳光照射地失去了水分而掉落的枫叶,衬上这傍晚才有的余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国度,一个拥有鸟语花香的国主度。
真不可思议!
花香,并不是很浓,刚刚好的感觉。
千叶惠很是喜欢这种味道,不仅仅因为世里一在她的身旁。
不过……这是什么香味了?
吸吸鼻子,还是未能闻出这倒底是什么花的味道,但是有一点她知道,这种花的味道她并不是第一才闻到的,她以前一定接触过的。
可怪的是,她就是想不起来。
清清的徐风又将这种香味送了过来,真的很淡。
这也再次证明了:这里离那片花的生长地点有相当远的距离。
可以看见,现在连最西边的那抹余晖也去睡它的安眠觉去了。
“如果你想要哭,就哭吧!”
千叶惠正玩弄着一根枝丫,嘴张了半天,最终悠悠地说道。
她浑身一僵,完全已经变为石化状态。
天啦!
她说的是什么!?
这种话……她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就这样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但是,她是真诚地希望他能放声地痛哭一次嘞。尽管有句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话之后不是还有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是的,她为他所身处的那个环境所遗憾,但她也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甘愿屈于那种身不由己环境之中的人。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才一直带着一张假面具来面对生活。
难道说他同她一样吗,眼泪干涸了吗?
世里一在同一时间他的身体也感到一僵,她……
他没有看她,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她一定是紧紧地盯着他看的。
其实,她说对了,他想哭,老早就想哭了,放肆地大哭。
他能像正常的人那样正常的哭那该有多好。
但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身为世界帮的少主人是不可以那的,因为打小就一直的训练,他早就练就了一身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低头,更不可以懦弱的哭。
“很晚了,我们走吧!”
说着他伸出右手,姿势有点儿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