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拉着一个大旅行箱包,来到天宁国际机场检查站。
随着人流,白帆走到安检柜台,递上护照和机票。
边防警官反复核对着护照,然后收起护照对白帆说“小姐,请你跟我来一下。”
这时,两个警官已经站到了白帆跟前,作了个请的首诗“小姐,请走这边。”
白帆有点惊慌,问“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两个警官一左一右,带着白帆离开检查站,白帆惊恐地不断回头望着,她多希望此刻哥哥能出现在这儿。进了边防检查站办公室,白帆忐忑不安地问“请问,你们把我带到这儿来,有什么是哪?”
边防警官翻看着护照后,严肃地说“小姐,你的护照是伪造的,请你如实说明来源。”
白帆一下子懵了,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不可能骗我………”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白帆的出国梦变成了泡影,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真的骗我了吗?他怎么该骗我的呢?这是真的吗?……”
白帆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始终认为李一雄是真心爱她的。
在白帆去机场的同时,天宁市检察院正在对方晓频、李一雄、余婉妹提起公诉,指控他们行贿。白天亲自担任审判长。
白天举起法棰重重一击,用浑厚的声音宣布“现在开庭,——带被告上庭!”
检察官宣读公诉状后,白天说“现在,请被告作最后的陈述。”
李一雄清了清嗓子说“今年是我李一雄的本命年,我认命,让这场戏快点结束吧!”
“我本不该站在这里。”余婉妹满是怨恨地盯了李一雄一眼,说“我作为律师,今天却无法为自己辩护。”
白天的目光落到了方晓频的脸上,那目光,是希望,是鼓励,是抱怨,是惋惜,还是深表歉意,谁也捉摸不透。
方晓频镇定了一下,用甜美的女中音说“我是无罪的!”
全场一阵骚动。
李一雄诧异地看着方晓频,白天则冷静地思考着方晓频的发言。
方晓频说话很平稳,仿佛不是在法庭。她说“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十六年前,我毕业于南江大学法学院,十六年间,我的专业知识第一次用在为自己的辩护上。”
整个法庭鸦雀无声。
方晓频接着说“尊敬的公诉人,对于你的指控,我不能同意!大家知道,行贿罪的构成,必须具备主客观两个方面的要件。首先,从主观上讲,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有行贿的动机;其次,在客观上,我从国外回天宁三年多时间里,没有从事过一次行贿活动。公诉人的惟一证据,只因为我是企业的法定代表人。于是,以此为由,便简单地推定我是行贿活动的知情者,甚至是支持者、决策者。在这个问题上,我只想说一句话证据何在?请问证据何在!”
公诉人在相互交换意见,白天和陈茵、吴小龙也在商量着什么。
方晓频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判断一个人行为的罪与非罪,法律更相信证据,而不是相信推理,更不可能是感情。尊敬的审判长先生,我现在只要证据,证明我有罪的证据!审判长先生,我对自己无罪的辩护陈述完毕。”
白天同陈茵、吴小龙商议过后说“现在宣布休庭!”
不一会儿,陈茵、吴小龙、丁雨晨、郑一鸣、朱民生和其他几个法官很威严地走出合议庭,白天宣布继续开庭。
白天庄严地宣布“经本案合议庭和议,现在对本案进行宣判,全体起立!”
人们静静地站了起来,大家都在等待着这公正的一刻。
白天环视周围,沉稳地宣读判决书“被告李一雄犯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犯妨碍公务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两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二年。”
李一雄嘴角挂出一丝冷笑。
白天继续宣布“被告余婉妹,犯行贿罪,有自首和立功表现,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期两年执行。”
余婉妹听后,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白天停了一下,把眼光落到了方晓频脸上,方晓频也淡淡地看着白天。
白天宣读说“被告方晓频,公诉人指控证据不足,无罪,——当庭释放。”
方晓频抬头看着白天,眼中终于溢出了泪花。
走出天宁中院办公大楼,方晓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抬头眯着眼看着天空。天空碧蓝碧蓝,几朵白云贴在上面,让人看后赏心悦目。一对紫燕偶尔掠过,丢下一串清脆的言语,整个天空也动听起来。阳光固然灿烂,却有点刺眼。方晓频感到有点不适,连忙用手遮挡。
“晓频_——”一个亲切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向东正笑津津地站在台阶下向她招手。
方晓频看到向东后,心里突然生出一阵酸楚,压抑和委屈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她疾步走下台阶,向东也向方晓频跑来,两人在台阶中间便紧紧地拥抱起来。拥抱,此刻是他们相互安慰、相互信赖、相互支持、相互依靠、相互热爱的最好表达。
白天等法官也出现在大楼门口。看到方晓频和向东拥抱,白天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那拥抱对白天来说,也许有安慰,也许有酸楚,也许有妒嫉,也许有更多的也许——“晓频,我已经正式辞职了。”向东轻声说,“省里已经批准了我原来报去的天宁市城市规划建设方案,周书记叫我去负责这件事,我没同意,官场险恶,不是我呆的地方,我很想跟你在一起,去发展我们俩共同的事业。你同意吗?”
方晓频微笑着点点头。向东显得特别幸福,特别高兴。官没有了,他却得到了一个漂亮、能干的老婆。虽然这原本不是他的理想,但是,他觉得现实更为实际些。
方晓频和向东手挽着手,并肩向前走去,走了很远,方晓频才回过头来,对白天投来一个笑容。那笑容对方晓频来说,也许是冷笑,也许是感激地笑,也许是耻笑,也许有更多的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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