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尾声

    世界本无公理，强者就能为王，生物的本性就是弱肉强食。

    不光生物本性如此，国家与国家之间也是恃强凌弱，弱肉强食。任何国家、民族，若想在这个世界上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必须天天努力，步步创新。这样才能在世界上站得住脚，才能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才能不被帝国主义欺负。

    任何帝国主义的本性都是侵略，它们不会对弱者有丝毫仁慈之心。贫穷就得受欺，落后就得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们中华民族有几千年文明史，曾是人类的佼佼者，曾为世界文明做出过不朽的贡献。可她走了几千年有些累了，她想打个盹。

    这稍一懈怠不条紧，马上就被列强赶上，甚至超过。几千年的泱泱大国几乎被他们瓜分、吃掉，她的赤诚子民也倍受蹂躏。

    打盹的雄狮终有清醒的时候，中华民族这个雄狮终被一位巨人唤醒了，这个巨人就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子孙，我们的伟大领袖毛泽东。

    中华民族重新站起来了，她将以伟岸的身躯，潇洒的英姿，始终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四万万同胞的欢呼声中成立了，劳动人民开始当家作主了。我们的国家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从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一步就迈就进了社会主义的大门。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公元一九五二年，老墩、老唐两家人回到家乡已有两年，他们和其它穷苦人民一样，在人民政府的主持下，分到了田地、山林、产业，过上安稳正常的生活。

    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土匪、蝥贼，被人民政府剿灭了，那些汉奸走狗被正法了，一些民愤极大的地主、恶霸，例如保长耿猴子等，被穷人们用乱棍打死了。

    民和天心顺，国治民自安。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不但人心大快，老天爷也高兴，连年的风调雨顺促成了农业大丰收。

    今年的年成就特别好，夏秋两季大丰收，秋后又下了场透雨，小麦也适时地种到了地。

    这些年，由于连年战争，各家的房屋、门窗、农具、家具等，损失殆尽，如今天下太平了，就开始添治、修理。种完麦才是手艺人施展拳脚的时候。

    那天，老墩在去给别人帮工的半路上，遇到一人，这人曾是过去的顾主。闲话之间，那人突然说：“李师，你看我这人，忘性比记性大，你的大号叫什么海来？”老墩笑笑说：“嗨！啥大号！我的名字多少年就没人叫了，记不住正常，叫江海。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他人一拍脑袋说：“对！你看我这狗脑袋，怎么都想不起来。那天到乡政府办事，见窗台上有一封信，收信人就是你，快去看看吧！”

    老墩想不起谁会给他写信，楞了一下说：“谁会给我写信？怕是重名吧！”那人也不敢肯定，只是说，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记得是山西来的，去看看吧，别误了事。

    这句话提醒了老墩，他想起失踪多年的女儿，想起嫁给晋绥军军官的外甥女，想起当年的老邻居。莫非是他们来的信？我得去看看！就对那人说：“我正准备去您村老章家干活，麻烦你回去给他说一声，今天去不成了，明天一早就到。”那人答应说，你去吧，又不是啥紧事，我回去说声就是。

    如今的乡政府还设在原旧区公所的大院里，老墩对那里并不陌生，前段时间还在乡政府门前的广场上开过大会。不过，他对那里的人却不熟习，尽管如今政府的官员对老百姓很和善，但他还是不想和政府打交道，他不善于和当官的打交道。

    当他风风火火地赶到乡政府，只见政府人来人往，像过年一样热闹。拱形大门上插着各色小旗，大门前成‘八’字形插着两排大红旗。旗随风摆，哗啦啦地飘扬，看上去既威风又漂亮。

    他看到这个景况，就不敢进去了，他知道政府今天有重要活动，不能因为自己一点小事，耽误政府的重要活动，他后悔来的不是时候。

    但他又不死心，耽误了一天工，大老远地跑了来，问不出个子丑寅卯就回去，明天再来还得耽误一天工夫。他实在舍不得这一天的工夫，他又太想知道是谁给他来的信。于是他就决定等，他要等到政府活动结束再进去。

    老墩在路边一个破树桩上坐下，装上一袋烟，慢慢点着，边吸边望着政府大门内外忙碌的人群。眼下他的心里很平静，他知道现在是新社会了，在政府门前随便坐，那些官员也不会出来打人。

    一袋烟还没抽完，就望见远处驶来一辆拖着长长烟尘的帆布蓬小汽车，这种车老墩在临汾时见过，知道是大官们坐的。心想：我说怎么插这多红旗？原来是迎接大官的！

    小车还没到，他就忙从树桩上站起身，一是表示对大官的尊敬，二是要避开小车带来的尘土。

    小汽车风驰电掣般从他身边驶过，在广场刚停稳，早就等在乡政府门口的一群人，急忙迎了上去。

    老墩虽不爱和官员打交道，但热闹还是要看，他要看看是什么大官来了。车门打开，只见下来一个没带帽子，身穿旧军衣的中年男人。迎接的人们有的和他握手，有的向他敬礼，同时闪开一条路，众星捧月似的往乡政府内让。

    那人没有向院里走的意思，转身向老墩站的地方张望，老墩感到此人有些眼熟。那人撇开众人，大踏步向他走来，扬手喊：“是李师么？”

    老墩听到那熟习的声音，心中很是吃惊：“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他！”心里想着，也赶快迎了上去，忙说：“是司令么？好久不见，你好啊！”

    迎接的人见他喊司令，忙制止说：“你这个老乡！什么司令不司令？这是咱们的李县长！”

    老墩认出此人就是李七，只是比过去稍微胖了些，脸却还是那么黑，听他们说是李县长，忙说，县长好！

    在龙隐山时，李七经常端着司令的大架子，有事没事黑着脸，老墩每看到他那张黑脸心里就发毛。今天却不然，只见他满面春风，没一点县长的架子，一把拉住老墩的手说：“嗨！俺们是老朋友了，叫啥都一样。刚才从哪儿过，见站在路边的人像你，果然就是你，好几年不见，听说你们逃荒去了，啥时回来的？家里人都好吧！”

    老墩见李七如今当了县长，反而比原先当司令时和蔼多了，没有一点官架子，还和他这个老百姓拉近乎，不由在想：这县长不就是县太爷么？当了县太爷还认他这个穷木匠，看来现在的官和过去的官真不一样了！

    李七拉着他边走边问：“是到乡政府办事的么？啥事？”老墩见问，嗫嚅道：“听人说乡里有俺一封信，不知是真是假，特意来看看。”李七转身向人群问：有李师的信么？

    离李七最近的那个官员忙向不远处一个年青人说：“小王，快去看看有李师的信么？”那个年青人向前走了几步问老墩：“收信人叫啥名字？从哪来的信？”老墩忙报上名姓，然后说：“听说是从山西来的，俺也说不准是不是俺的。”那人见他是县长的熟人，也没敢多问，只是说，好像有那么一封，好长时间了。

    乡里干部给李七说：“县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让这位老乡也进去，里面说话方便！”老墩忙说：“不用，忙你们的公事吧，我在这儿等一会，有了信就走。”李七拉着他说，走吧，到里面等一样。于是一群人拥簇着李七和老墩进了大院。

    过了好长时间，年青人才丛丛跑来，递给老墩一封信说，好不容易找到了，不知是谁放到民政那窗台上了，看看是你的么？

    老墩不认字，看了看没敢用手去接，显得有些尴尬。李七见状批评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