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葬心

    在灭掉郭三等人之后，龙飞又回到了青岩山听雨林，静静地望着师父的墓碑。随着朝阳渐渐升起，龙飞也慢慢从往日的美好回忆中又回到了现实。他拿起手机给寝室兄弟铁B打了过去：

    “嘟…嘟…嘟…”

    “喂，龙飞，你在哪呢，你没事吧？怎么电话一直关机啊！”铁B焦急地问。

    “没事，一切都结束了，世界上再也没有郭三这个人了。”龙飞有气无力地回答。可电话那头的铁B，一下子就僵住了，说不出一个字。好半天，他镇定了下心绪说着：“龙飞，穆帅在边上呢，你和他说吧。”将电话递给穆帅，铁B一屁股坐在床上，拿起桌上的烟，点着后大口大口地抽着，一脸干黄的面容充分证明这小子一夜没睡，紧紧聚拢的眉毛下，泪水在微微有点发黑的眼圈里打转。

    穆帅接过电话声音沙哑：“喂，龙飞，你是不是出事了，警察早上来这里找过你。我们都说不知道，你是不是找那个叫什么郭三的了？龙飞，我们惹不起他们，你还是回来吧，就算是我残了，这辈子有你当我兄弟我就足够了。要是真出什么事，你这辈子不就完了么？我们都忍忍吧。”

    听着穆帅的声音，龙飞哽咽了，要是自己当时做一次缩头乌龟，拿出钱和手机草草了事，失去的只是钱财，而不是兄弟的下半生幸福还有师傅的生命……“帅！我的哥们儿啊，我已经没有路可以回头了。我真心地祝福你能早日康复，如果我将来有能耐了，你治疗的费用，我都包了！你给我坚持住，我一定要让你好起来，接受最好的治疗！”

    电话那头的穆帅哭了，声嘶力竭地骂着：“龙飞！龙飞！你他。妈混蛋！我残了，不能动了，我也不想让你用命换钱给我治疗！你是不是活够了！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人命案子，警察说你不自首的话，抓到了枪毙都不够！龙飞！我不想你死！”。听了穆帅的嘶喊，铁B在一旁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龙飞听着穆帅激动的声音，也在抽泣着，兄弟情义在此诀别的时刻，更让龙飞难以自控，他想过寝室的哥们儿弟兄会有这么一天聚散，但是竟没有料到是这么个结局。“别说了，帅！就算我自首了，我这辈子也完了。我…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额…额…。呜呜…。。”龙飞的话还没说完，便彻底控制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对着电话放声痛哭。

    半晌……“你放心吧，你的爹妈，就是我的爹妈，有我在，他们不会缺衣少食，我就当他们是我的亲爹妈！”穆帅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他知道龙飞此刻心里最大的牵挂。

    “嘟…嘟…”龙飞挂断了电话，因为他知道兄弟们情深意重，会替自己照顾好父母的，而男人此刻最是多说无益，彼此情义深重已经难以言表。

    挂断电话，龙飞把手机电池抠了出来，把电话卡取出丢在一边。然后双眼望着远方，呆望着，微风轻轻地吹，慢慢地吹干了双眼！龙飞知道自己今后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父母的表情和伤心龙飞都不敢去想。从此自己便要远离阳光下的生活，不再有欢声笑语，不再有大街上逛来逛去地悠闲，不再有任意与亲戚朋友往来通信的自由，更不会有和兄弟们无聊扯屁的快乐。师傅的坟前，龙飞燃起一堆火，里面尽是纸钱，噼里啪啦作响的纸火中，不光有往日的幸福快乐，还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一切的一切，都化为灰烬…在这火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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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警察局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十几位干警依旧沉默着。已早上八点，但是阳光并没有驱散会议室里每个人面目上的愁云。

    “同志们，案件很急，西郊附近的公路上出现了三具烧焦的尸体，而且旁边的玉米地里，也发现了尽20多名社会劣迹青年的尸体，此案对我市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该案件已被立为重大案件。现在你们这几组现场侦查人员，发表一下你们的看法吧。”那个杜局长说道。

    过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其中一个队长说话道：“烧焦的三具尸体，根据当时的附近的车辆来看，应该可以确定是郭三等人。并且法医据多年尸检经验，这三具尸体应该都是当时先被他人杀死后进行了点火，毁尸灭迹，具体情况要等尸检报告出来了才进一步的确认。至于旁边的玉米地里的20多具尸体，都有不同程度的外伤痕迹，这里要说的是，每个尸体的伤处不多，但是…。”这个队长顿了顿：“但是都是致命伤，一击致命。而且很准确，很…很残忍！”。

    说完，座下的众人都一片哗然，也纷纷讨论者。

    “其他人还有什么线索么？你们都说说看，这个案件啊，我也很头疼！究竟是何人所为，还是哪个势力团伙为了争利或者仇杀所为呢？”杜局长继续道。

    ……5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回应。案件侦破的讨论工作陷入了僵局。

    “案件的原委应该是这样的。首先我要说的是，这个案件的凶手是一个23岁的年轻男性，而且是××大学的大学生。”一个头发雪白，但是两眼仍炯炯有神的老干警慢慢地说着。

    会议室里再次哗然。

    “首先我们来看看几组照片…”老干警在投影仪的投射下展示了案发现场的照片，并解说着：“经过勘察，现场虽有打斗痕迹，但是规模并不巨大，而且我们一一比对了在场者的所有人的脚印和鞋印，发现只有一个人的鞋印不在死者当中。而且死者里全都是郭三的手下和郭三本人，而且死亡原因如出一辙，都是心脏、后脑、咽喉和下身要害收到致命攻击，可以说稳准狠，并没有其他势力的人，如此惨烈的凶杀，竟然找不到对方的伤亡迹象。应该行凶者只有一人，也就是说一个凶手杀完二十多人后全身而退。”此言一出，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老者接着说道：“案发现场偏僻，车辆普通，没有什么财务丢失的迹象，排除了谋财害命的可能。应该是仇杀。但是又什么样的人，和郭三有这么大的仇，杀了他还要放火烧尸体呢？而这个人凭什么又能连续杀掉20多个年轻力壮的打手呢？”

    “白老啊，你直接了当地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杜局长又点着了一颗烟。

    “好的，我们走访了几个在案发前曾经和郭三有过接触的嫌疑人。都有案发时不在场的证据。而一个叫龙飞的大四学生到现在没有找到此人。并且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叫龙飞的学生曾经案发前的十几个小时前，曾和郭三的手下有过激斗，而且还被带回过警局。龙飞的一个同学因重伤而下身瘫痪失去知觉。据龙飞的同寝室同学讲龙飞几个被带回警局时，郭三也在。我调取了审讯室的监控录像，可惜没有任何相关记录…。。”

    “咳咳！白老，那个龙飞，一个大学生，可能杀死20多人么？”杜局长转移了白老的话题，明显心虚了。

    “我们于凌晨分组连续走访了龙飞邻近几个寝室、他的老师和一些其他院系的学生，据了解，龙飞这个人，大学四年来，学习成绩一般，每科都是60分，还有过补考。但是他入学成绩很高，并且他平时有长时间练武的习惯。据说他还有个师傅，不过目前关于他师傅的具体信息我们还没有掌握，尚在调查中。”

    杜局长听完白老的话，脸色很是难看，当差这么多年，竟然看走了眼，心生怒火，但是毕竟老谋深算。什么事该藏着，什么事该放到明面上解决他还是心理很清楚的：“现在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龙飞的犯罪嫌疑最大，现在我们各组同志要紧密配合，务必短期内抓到龙飞。首先，要对与龙飞有密切关系的人员包括他的父母，班主任，尤其是同寝室同学，进行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监控，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