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盘膝而坐，感受着这方世界的沧海桑田，然而周围所有这一切彷如都跟自己毫不相关，云衍第一次觉得这么苍白无力。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百年，唯一可以见证这一切的只有那永恒的天。

    云衍盘坐在那地上一动不动，无论日晒风吹，还是天荒地老，云衍都没有丝毫关注，此时，云衍身体早已石化，变成一尊雕塑般，身上布满了无数的裂痕，仿佛一动就会支离破碎一样。

    周围的一切时刻在变化，时而高山隆起，时而深谷凹陷，时而大战尸骨遍野，时而海枯石烂……

    而云衍此时处于一种虚无的境界中，“道，何为道？法，何为法？天亦是何？地亦是何？为何天地只有道法，而无其他？道法之上又为何物？”云衍在一遍又一遍的思考着。

    有不知过了多久，云衍周身终于稳定了下来，已然不在是稀无人烟，但是这景色却显得太为诡异。

    东边，出现了一座道庙，古老而沧桑，显得十分破败，断壁残垣，那无数裂痕久经风吹日晒，再也耐不住时间的磨合。但是在晨曦的照射下显得神圣而又充满了灵气，一条条虬龙般的道纹刻满了古庙。

    连那长满了青苔的台阶也交织着道与法则的力量，让人有种心灵净化之感，仿佛灵魂在那一刻无限的得到了升华，云衍与周围这一切的融合显得十分安详。

    仔细一看，道庙门上的一块大扁却显得端正庄严，有一种摸不着的气息，但是上面却没有任何字。

    向西方看去，一座古殿中金碧辉煌，无数金光从那古殿中射出，让整座古殿显得更加神秘而又神圣，尤其是虚空之中有许多金色朦胧的雾气充盈其间，下方周围所有花草树木皆被那圣洁的光辉笼罩着，在夕阳的微风中不断飘摇，好似充满了灵性。

    几根古朴的殿柱十分雄伟的支撑起整个大殿，苍劲而有力，无形之中释放出了一种无上威压。

    “当”，“当”，一阵阵古道钟声从那古殿中传出，震人心眩，如天弦道音般让人有种顶礼膜拜之感，然而云衍却静静的坐在那儿，好似那永恒的道音没有听到丝毫。

    而北方，却是一座宫殿，也看不清殿名，上空无数龙气在宫殿上边翻腾，“嗷”，“嗷”，“嗷”，那无形的龙气在宫殿上空不断嘶叫，好似被那宫殿束缚了一般，想挣脱飞去，又好像对宫殿中某些东西充满了敬畏。

    宫殿上刻满了龙纹，不同于东方的古庙和西方的古殿，这座宫殿显得更加神秘，外表看重十分朴实，然而宫殿内部却有一种颤栗之感，让人不敢接近丝毫。

    南方，是一座简陋的书斋，一阵阵读书声从一座古朴的书斋中传出，但是却见不到任何人，只是那无数的读书声形成了一种白色雾气，弥漫在整个空间中，任何污渍一碰立即被净化，没有丝毫逗留。

    原本不可能同时存在的东西却诡异的出现在了云衍四周，那四处各自产生的一种气息形成的四道光幕相互排挤，好似在争夺某一样东西，而天空中好像有一只眼睛淡淡的看着这下方的一切。

    在那眼睛的注视下，那四道气息好似献媚一样，彷如不懂事的孩子，想要挣得母亲的宠爱，然而那眼睛眼却毫无生气，淡然的看着下方的一切，一切都如此不真实。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突然天上那只眼睛突然睁开，一股威压狠狠的向着云衍逼来。

    “嗷”，“嗷”，“嗷”，数声声龙吟传出，直入九霄。

    “呖”，“呖”，“呖”，几声凤鸣相继冲破虚空，另那眼睛顿时一颤。

    “嗷呜”，“嗷呜”，“嗷呜”，几声呼啸响彻天地，震慑四方。

    最后一只古朴而又霸气的玄龟慢悠悠的爬了出来，血红的眼睛直盯着天上的眼睛，那眼睛突然露出了一股怯意，瞳孔一缩，准备离去。

    “嗷呜，”一声虎啸冲破了四道气息，继而那音波震慑着那只巨大的眼睛，再也不能动弹！

    云衍静静的坐在那，没有感受到这周围的变化，玄武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云衍，眼中露出一种满意之色。

    “天地之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自然之上又为何？”云衍口中一直喃喃自语。

    “信一切法空，信一切法无相，信一切法无愿，信一切法无作，信一切法无分别，信一切法无所依，信一切法不可量，信一切法无有上，信一切法难超越，信一切法无生，难道此亦为法为道？”

    “为何我会有此思绪呢？”云衍好似变了一个人，突然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四周这一切，看到自己坐下此时早已物是人非，然而天上的巨大眼睛和那四神兽之化身，他却没看到一般。

    随即看向了北方，一道天道之音从虚空传来：“明一者皇，察道者帝，通德都王，谋得兵胜者霸。”

    “这是什么？皇者？帝者？王者？霸者？怎么好似从来没听过。”云衍吃惊的看着那北方的的虚空，很想用神识一探，然而却无奈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随即又看向了南方，一声声读书声从那简陋的书斋中传了出来，“顺天应人，百家而鸣……”，随即化作一团团白雾，冲上了天空。

    只见那四座大殿和书斋慢慢显现了出来，云衍不相信的看着这周围的一切。

    “难道，我心中的想法跟这四座处所有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轰！”一道天空破裂之声打断了云衍的思绪，之间天空中四道气息此时早已分明，金色，紫色，青色，白色四种颜色的雾气分别从四座殿庙和书斋中传出，随即混合到了一起，齐齐向着云衍眉心灌区。

    “啊！”云衍一声惨叫，两道紫色神光突然从他眼中射了出来，让其全身欲裂，破虚之眼竟然自行开了！

    云衍忍着那巨大的疼痛，心中极为诧异，好想逃脱那四股气息的冲击，但是全身不能动弹丝毫。

    眼睛中流出了紫色的血液，十分恐怖，但是让云衍感到意外的是，那四股气息让他的破虚之眼好似更加强大了，那两道实质的光芒显得更加凌厉。

    “啊！”云衍又一声怪叫，他忍耐力超乎常人，只是突然加剧的疼痛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而此时那紫色神光瞬间转成了金色神光，眼睛中流出了金色血液，让天地都有了一丝颤抖。

    玄武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下方的云衍，好似亲身体会到了云衍的痛苦一般。

    虚空中那巨大的眼睛此时放弃了挣扎，但是那眼神显得更加恐怖，不敢正视云衍那眼睛一般。

    云衍浑身的疼痛还没有停止，那紫色和金色的血液早已沾染全身了，如一朵盛开的奇葩。

    云衍没有反抗，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己原本逝去的生机此时又慢慢回来了，形体慢慢的变得实质化，身上那虚无的裂纹正慢慢消失，而且那破损的破妄之眼早已恢复如初，变得越来越强大。

    “轰！”“啊”，又一身惨叫把那轰鸣声都给覆盖了，顿时，只见天空中的那只巨眼，瞬间爆开，化成了一团神光，四道神兽化身把那眼睛的灵识给抹去，化成一团神光投向了云衍的眼睛中。

    “轰”！周围那座山被云衍的神光生生的给切开了，此时他那严重射出了两道骇人的白光，然而云衍顿时跪在地上，脸色十分痛苦，最后终于倒下，晕了过去。

    顿时，那青龙化成了一道青光射向了云衍，消失不见，随即那火凤凰也随即消失，白虎大吼一声，不舍的进入云衍体内，最后只有那玄武，玄龟和冥蛇互相看了一眼，慢慢的向云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