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孤独的我站在日暮神社院里那棵古老的御神木下,低声吟咏着。
有心事么?
——我仿佛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关切地问我。。
你在等待什么?
——又是那个声音。
我在等待?是吗?那究竟我等待的,是什么?
我茫然。
——我是一个失去记忆的孩子
这简直是神迹啊!——仿佛沉睡了一世纪,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只听到医生欢呼着——用我听不懂的话,很激动很激动的样子。直到后来才知道他们欢呼着“神迹”。
后来,待我学会了日语之后,从护士和医生的口中,我才得知自己如植物人般躺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一年。
而一年半前的那个夏天,我和父母到日本旅游,不想半路上出了车祸,我是那趟列车唯一的幸存者。。
——这一切,都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因为,醒过来后,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一概不知。。
对于我的苏醒,更对于我严重伤势痊愈之神速,医院、媒体不停地报道,都一致感叹“这是神迹!”
于是,我给重生的自己取名“玖兰瑛”——虽然后来我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我把我奇迹般的生还,归功于天神,归功于父母在天之灵的默默守护。
而且,由于我那所谓叔叔、父亲的弟弟的险恶用心,他不择手段地侵霸了父亲的一切财产——我已成了一个孤儿。
——重生的我,一无所有。
那索性干脆从头来过。
玖兰瑛。
——新生的我
就如新生的婴儿,我学什么都很快速——几乎达到神速的境界。我用了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日文,还把我的母语——中文讲得流利异常。。
不知和日暮神社有何关联(神迹与神社?),出院后我寄住到日暮家。日暮一家人很善良很热情。相处的日子久了,他们亲切的笑容,爽朗的笑声使我不再拘谨,不再多疑,不再冷淡。
我和夏梓忻成了好朋友。。
于是,我看到了那口不可思议的古井,听夏梓忻讲她在战国那离奇却真实的经历,还见到了那个红衣银发少年——犬夜叉。一个很好的男孩子,除了有些粗暴——但他对夏梓忻,真的很好。夏梓忻也是真心地喜欢着他。。
夏梓忻常常去战国,只是偶尔回来。我呢,只有帮着日暮爷爷圆谎——他的谎言,越来越离谱;夏梓忻的“病”。也越来越严重。奇怪的是,同学们都深信不疑。当然,这也有我的功劳哦!
我是去不了战国的——其实我不想去——那个时代只有残忍的杀戮,只有不停的争斗,民不聊生,还有神出鬼没的妖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如果到了那里就只会给夏梓忻添麻烦。曾有一次,夏梓忻拉着我爬进井底。结果,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从面前消失,而自己则哼着小调从井底爬回来。
最后一次回中国的家,我带走了一切属于我的东西——其实,什么也没能带走,因为我已一无所有;连记忆,也是空白的。。
我剪去自己那头令无数人羡慕的浓黑的长发,同时把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染成刺眼的金黄色。
在学校上了一天的课后我回到神社这个“新家”,而梓忻仍然没回来。
不知怎地,看着这棵御神木,我的心底涌出无限惆怅
御神木,你可知道我在等待什么?你能否为我指点迷津?。
仿佛听到我的心声,御神木轻摇枝叶,泛出奇幻的淡蓝色的光芒!
蓝光中,我眼前出现了穿着巫女和服的夏梓忻。她抚摸着御神木,轻轻地说着“犬夜叉”——一脸孤寂一脸落寞——她的眼神,除了深深的悲伤,还有丝丝嫉恨
我心头一紧,跑向她:“梓忻!你怎么啦?!”
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衣角时,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梓忻下冷冷地看着我,还是用刚才的那种眼神,只是这时又多了一层戒备。
“梓忻,你怎么……”我伸出手去。
“我不是梓忻!!”她打开我的手,“我是桔梗!”说完,她恨恨地盯了我一眼,起身离去。
桔梗?哦,我听梓忻讲过,那个女孩,戈薇的前世……
——慢着!我赶紧坐起来——那这里是……
陌生的环境。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偌大的陌生的森林。
不时传来的怪叫声更使我毛骨悚然。
冷静!冷静!我拼命安慰自己,然后从脑子里搜索仅有的一点记忆——梓忻告诉我的那一个个片段。
如果能走出森林,那我就可以到那个叫“枫”的大婶的家里;在那里我可以见到梓忻;然后,再想办法回到现代去!
嗯!就这么办!我忽然间斗志满怀,精神抖擞,站起身来向前走去。
——其实我一向是开朗活泼坚强乐观的啊!
——是哦!我似乎找回一些记忆了。
——是的,记忆中,我的过去,一片灿烂,洒满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