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月正在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房间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一个低沉但是很有磁性的老男人的声音:“筱儿,筱儿你醒了?你可知道,这些天都快把为父愁煞了呀!宫里头更是每过一两个时辰,就要派人过来探视一次……皇后娘娘就像是丢了一块心头肉一样,连皇上都给惊动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唉呀,为父总算放心了,皇上、皇后也可以放心了……”
顾晓月满脸狐疑,惊讶的看着来者心想:“这鬓须斑白的老头是什么人?哎,也不能完全说是老头,除了鬓发胡须有点花白,实际年龄看上去顶多也就是五十多岁,最多算是一个“小老头”,或者说“年青老头”——这样的年纪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还正是年富力强的壮年呢!看来明朝真的不好混,年纪轻轻就长成这样了……不过看样子,他跟皇帝一家交情不浅”——顾晓月疑惑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年青老男人:不错,可以断定这就是明朝的扮相;不过,这个年青老头会是什么人呢?皇亲国戚?显勋贵爵?还是富商巨贾?
“筱儿,筱儿在想什么?”老爷子一脸急切的表情,注视着顾晓月。
“……?筱儿?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为什么要冲着我喊什么筱儿?”顾晓月刚说完马上就后悔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多此一举嘛!糟糕:会不会是段筱儿?段筱儿——天启皇帝的纯妃——写《宫蝉记》的那位段纯妃……他们把我当成了段筱儿?那,那真正的段筱儿呢?……
“好女儿你是怎么了?为何有如此一问?”老爷子甚是疑惑。
“噢,没什么啦,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仅是好奇而已!”顾晓月心里却在挣扎:妈呀,他们都认识“我”;可是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呀……谁来救救我呀?
“看来筱儿尚未彻底恢复过来,为父就不打搅你了,喝完参汤以后,就好些休息,过几日为父带你进宫面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经挂念你有些时日了……”
“哦……知道了……”顾晓月不置可否的答了一句。
顾晓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爷子对屋子里的两个丫鬟不厌其烦的叮嘱了一番之后,离开了房间。
顾晓月望着门口,确定老爷子已经走远,赶紧招呼两个小丫头过来。
顾晓月使劲深了一个懒腰,问道:“哎,我问你们,刚才那个是谁呀?他怎么认识皇上啊?”
见两个丫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顾晓月有些不知所以的向左右看了看,然后盘腿坐在床边上:“哎,我说你俩怎么啦?是不是……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呀?”
两个小丫鬟似是一下子回过了神,急忙跪下;顾晓月一伸手抓住其中一名丫鬟的衣领,喊道:“干嘛呀干嘛呀?又不是过年,磕什么头呀!我可没有压岁钱啊,我就是让你俩过来坐,坐下来说话……”
顾晓月越是表现的很随意,那两个小姑娘越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奴婢不敢,奴婢怎敢与小姐平起平坐……小姐您以前总是教训下人,要主仆有别,尊卑有序,贵贱不等……奴婢们都已经牢记在心,断不敢忘!”
“行了行了,不要跟我拽古文好不好啊,你说的那都是你们封建王朝的狗屁规矩;到了我这里,讲究的是不分贫富贵贱,人人平等,我们就应该像是姐妹一样平等相待,听我的:你俩坐过来,就坐我身边儿……”顾晓月也不起身,只是扭动着屁股往一边挪了两下,用手拍着她刚才坐过的地方说到:“来,你俩就坐这里,这屋子里就咱们仨,你俩不要那么拘谨好不好,搞的我都怪别扭的……”
不等顾晓月把话说完,两个小丫鬟应声跪下,齐声说到:“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有此妄念,奴婢跪着伺候就是了;刚才那是老爷呀!老爷深受皇上倚重,掌管锦衣卫亲军大营宝印,深为皇上所信任;奴婢们生性愚钝,不知小姐何故有此一问、究竟是何用意,还请小姐明示……”其中一个丫鬟诺诺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