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我就拿到了“若之空的布匣子”的成品,封面是淡淡的深色调,很优雅,很神秘。扉页是空白的泛黄纸张,那是留给祁洛的。内页,按照原版,分层划分开来,彩虹色的文字,配上唯美的图片,俨然一只只栖息的蝴蝶。
周六上午七点半,我们相约在彼岸学府正门左边的第二棵松树下会合。他们来的都很早,只是我小小地迟到了21秒。由于人又多,路途又遥远,再加上我运用了小学的数学列式计算,最后精打细算地一比较,觉得还是打车去比较好。毕竟,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到了“若之空”,珂姐姐身着一身黑色小西装,颇有一种经理的派头,不过嘛,却也总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字牌已高高悬起,是淡淡的米兰色,很温馨的味道。在“若之空”的斜下角浅浅地用斜体写着几个英文字母“S-T-R-I-N-G”。
线。
“珂姐姐,string是有别的什么意思么?”
“呵呵,暖儿,你难道不觉得‘若之空’就像是一条细细的丝线,浅浅地绕过我们,把我们紧紧地缠在一起了么?”她的眼中藏匿着笑意,微微地说道。
蓝澐径直走到钢琴台上,掀开落地珠帘,再打开琴盖:“很久没有用了吧,上面都有很多灰呢。”她拿出一张餐巾纸,谨慎地在琴键上来来回回地擦拭着,像是在摩挲着一颗璀璨的钻石。她的手指轻巧地一落,瞬间,清脆的音符流淌着悄然入耳,“音质很不错哟。”说着,她朝着珂姐姐莞尔一笑。
“好了,我们现在唯一的大麻烦就是这篇专栏了,大家有什么想法?”我尽量地收回大家的注意力。
“什么啦,我们的厨房还需要采购原材料呀!”沐然有些不服气了。
“好好好,一件一件事慢慢地来。”我仿佛觉得希望渺茫,宛若天边星辰,“祁洛,你对这个专栏有什么看法?”
“看法,你至少应该先把模本给我看一下吧。”祁洛背对着我,他正摆弄着吧台上的一个古铜色沙漏。
“模本,不好意思,我没带。”气氛瞬间凝固到极点,看来我真是笨到极致了。
“诶,对了,晓珂姐姐,小暖我怎么没看到它呀。”沐然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它呀……”珂姐姐的话被我瞬间截断。
“那个,祁洛,我们走吧,正好去拿模板。那么,那个原材料就交给你们了,拜拜!哦,对了。”我急忙拉开包,把价目表放在餐桌上,拉起祁洛就往外跑。
“怎么啦,跑什么?”祁洛被我拉的有些狼狈。
“别提了,等会儿那只懒猫准会来。”我撇了撇嘴角。
“哦,原来你怕猫呦。”祁洛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什么啦,不是怕,只是那只猫对我有克,还是躲得远一些比较好。”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待到了我家,祁洛倒是一点儿也不拘束,相当随性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再就抓起我最喜欢的那个青苹果就是一咬。
我脆弱的小心脏不停地滴着鲜血,我一扭头,转身就进了妈妈的房间。在那书柜的最底层,我终于找到了那本杂志,我跑到客厅,把这本杂志扔到他的眼前。
他只是瞟了我一眼,再就放下手中的苹果,随意地翻了翻这本杂志。
“在第16页。”我没好气地说着。
他纤长的手指飞快地翻阅着,再停止。
“蔚空?”他不禁地喃喃道。
“恩,他就是沐然的爸爸,也是一位相当优秀的西点师,他还是珂姐姐的导师。”我在沙发上坐下,紧紧地窝在里面。
紧接着就是一片静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竟是一片漆黑。
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我竟然睡着了,而且此时我竟然在我房间的小床上。我缓缓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夜晚已拉上帷幕,客厅却依旧灯火通明。
“祁洛,你怎么还没有走呀?”我有着几分惊异。
他缓缓地抬起头,瞟了我一眼又低下,他好像在写着什么:“你真是猪呀,大白天都睡得着。”
“我,我可能是太累了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理由。
“你父母怎么这么晚都不回来,害得我想脱身都脱不了。”
“我爸爸他现在还在埃及和他那些古董呓语呢,而我妈妈,这个时候很正常。”我看了一眼钟,八点四十五了。
“你赶快走吧,要不然就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
“恐怕已经赶不上了吧。”他向后靠着,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那不关我的事哦。”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专栏我已经做好了,放桌上了。”
“什么,你就做好了?”我难以置信。
“我也就只是把他人睡懒觉的时间小小地利用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故作轻松地说着。
“那好,就谢谢你了。”我故意把最后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重。
他则装作无所谓,起身,离开了我家。
我走到茶几旁,弯腰拿起那份专栏,简单地看了看,我觉得至少写得比我好。
我把它放在了妈妈的办公桌上,相信她回来就一定会看到的。
晚上打电话给沐然,她相当愤怒于我们关键时刻逃跑,我解释了半天她也矢口不认。
在我花言巧语了半天之后,她才终于答应告诉我一点点关于进货的问题。
“那个人到我们店里来了,是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打扮很是休闲,一点儿也不像是商贩,而且相当的优雅。他给我们的货比别人要便宜很多,而且质量也是相当的好。”沐然略微有些激动地说着。
“怎么会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好事呢?”我相当地不解。
“我们也不知道呢,不过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沐然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那你们上当受骗了。”我义愤填膺地叫了起来。
“没有啦,但他也不像是坏人。总之呀,我也说不清。”
这个人也的确够奇怪的。
“哦,对了,暖儿。这个人叫‘张瑜’。”
“什么,章鱼?”我惊讶万分,“那他肯定不是个好人。”
“暖儿,是张飞的张,周瑜的瑜。”
“这个么,拿不准。”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地肯定。
旦日,早早地赶到“若之空”,珂姐姐也就刚刚拉开店门,温暖的晨光轻轻地洒在店内的每一个角落里,照射得灰尘都熠熠生光。
没有外人。
“暖儿,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若不是你,我现在恐怕又不知到了哪。”珂姐姐挽着我的肩头说道。
“哪里的话,这些都还是要谢谢沐然呀,没有她,我们谁都帮不了谁。”
“那是,每一个人就是一颗美丽的珍珠,但只有当一根丝线将它们贯穿起来的时候,它才会散发出无边的魅力。”珂姐姐笑了笑,露出了她的小虎牙。
“珂姐姐,你应该不只是学烹饪的吧?”我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恩,还有哲学和心理学,不过我都不喜欢。”她调皮地冲我笑了笑。
“嗨,晓珂。”这时只见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手抱一只大箱子,冲着珂姐姐打招呼。
“章鱼头。”不知怎么的,我竟脱口而出这么句话。
“章鱼”的目光瞬间向我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