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我带着一个不算很好也不算很糟的成绩回到了家。
妈妈并没有说些什么。
沐然这次超常发挥,比我只低了2。5分,看来沐然自从充满了希冀,是愈战愈勇了。
老师说我们现在轻浮得很,需要静想来调节一下,所以校方批准放一天假。虽然同学们口头上都信誓旦旦地答应要锤炼心境,但当下课铃响起的瞬间,同学们的心都像放飞了的纸鸢。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天的假,但对于我们来说是相当地难能可贵。
沐然约我去洛澐阁。
翌日,相当准时地,我来到了洛澐阁。沐然则在门口旁边的一盏路灯下靠着,他的左手边放着一个大塑料袋,依稀可以觉察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零食。
我走近:“沐然,我们又不是去春游,你这么大动干戈地干什么?”
“什么嘛,这些可是你最爱的哦。”
“真是的,不良诱惑呐。”我虽然嘴上表现得相当憎恶,但心里还是偷偷地高兴了一下子。
这儿很少有行人来往,空寂地像一座孤城。
我们踮起脚尖,轻轻地推开了铁闸门,转身走了进去,继而又顺手推上了铁门。
芳草渐渐褪去了如故的苍翠,替代着的是优雅深邃的橙红,渐渐枯败,却又不凋零。
我们靠在那座三十三步的小桥上,远方的河流亘古不变地流向远方,两岸的凄凄芳草也沾染着澄澈的透明。我们一人叼着一根棒棒糖,依旧她是葡萄味的,我是橙子味的,彷若幼时的我们,手牵着手走在波光盈盈的河岸。
我们聊着对未来的憧憬,聊着依稀的希冀,聊着远古的想法,聊着只属于我们小女孩儿的秘密,那一块糖,那一只发夹,遗落在了谁的故事里。
天色渐渐暗去,我和沐然离开了洛澐阁,可刚走到铁闸门口,我们却停住了脚步。
铁闸门被人从外门锁住了,我们被困在了洛澐阁。
洛澐阁的铁闸门常人皆知是不会随意上锁的,那么,这就是有人想要陷害我们。
“救命啊——”我大声地向外呼喊着,可这声音却像是沉入了大海。
“别做无用功了,这一片是相当的空寂,人烟稀罕得很,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沐然手撑在铁栏杆上,一副愁郁深重的模样。
我摇了摇铁闸门说道:“沐然,那我们该怎么啊?该不会是活生生地饿死在这荒郊野岭罢?”
“你妈妈呢,她看到你没回来,应该会报警吧。”沐然仿若看到了一线希冀。
“不可能的,我妈妈每天很晚才会回来,而且她回来了,一般不会去看我,而次日早晨,待她起来了我早就到了学校,她哪会知道我彻夜未归。而且这次去洛澐阁,我没有告诉她。”我看向沐然,她只是蹙着眉头。
许久,沐然偏过头来看着我:“暖儿,你知道么,关于洛澐阁,曾经有着一段很悠远的传说。”她的目光灼灼地逼向我,我似乎感到了一丝寒颤,背脊瞬间冰凉,麻木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扫过了我又在那把生锈的老锁上停留了下来,“相传,在2000多年前,克拉罗曼皇室的王子洛与海岛纤泠国皇室的公主澐为了两国政治利益被迫订婚,而那订婚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洛澐阁,不过在那时,就已下达禁封密令,将洛澐阁定为彼岸圣地,凡是入内者都将受到克拉罗曼皇室法律的最高治罚。可是,洛王子为了解除婚约秘密前往洛澐阁,还在里面发现了皇室家族的惊天秘密,不料洛王子被他的侍从揭发,理所应当地受到了治罚,被关在洛澐阁终年。所以,传言说,洛澐阁是被诅咒了的,王子的冤魂还萦绕在其中。”
我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深秋时节,凉意也渐渐袭上,我不禁地拢了拢外套,想要蜷缩在一个小洞里。沐然看着我,那眼神中似有似无地透露着些情绪,暗淡得很。
“那为……为什么……现在……洛澐阁又……又开放了呢……”我的声音颤抖着,丝毫掩饰不了我的担忧。
“那是因为守护这里的人一位位离奇死去,没有人再敢扣上那一把锁了。”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像似幽灵。
我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甚至还出现了幻觉,我总觉得有个黑影跟在我们的身后,迟迟不肯离去。
天黑了下来,愈加沉地压下了,风撕裂地呼啸着,渐渐,有些雨点落了下来,雨,愈来愈大。
“暖儿,我们找个地方躲躲吧,这样淋雨会感冒的。”沐然一手遮着雨,一手拉起我就想跑开。
“好啊,可是哪儿呢?”我焦急似火。
“洛澐阁。”说罢,她拉起我的手就朝洛澐阁的方向跑去。我的腿不禁颤抖了起来,连脚步也变得踉踉跄跄了。
洛澐阁里幽森森的,一片漆黑,冷风刮来,深色的窗帘被掀起,惊得我猛地往后退去,却又撞在了冷冰冰的铁门上,一阵生疼。我呆在原地不敢移动,可沐然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她来来回回地穿梭于大堂内,时而看看这个,时而又碰碰那个,一点儿也不俱畏。
许久,她终于停下了脚步,说道:“暖儿,你快点儿过来,看这是什么。”
“好了,沐然,别乱动这儿的东西,小心会被诅咒。”我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的轻,不过在这静得连呼吸都格外清晰的地方,沐然还是听见了。
她轻声笑了几声:“暖儿,没想到,你还挺迷信。快点儿过来,这儿有个好东西。”
我向着黑暗的深处走去,渐渐触到了沐然。我顺着她的指引,依稀着一点儿零碎的星辉,我看到了一盏小小的壁灯,像是一朵儿睡莲,不,不对,这不是一盏灯,在花蕊的深处,有着一小截矮矮的蜡烛,这是一盏烛灯。
“只要有了它,就不用再担心黑暗与寒冷了。”沐然朝着我笑了笑。
我托着下巴看着她:“可是怎么点燃呢,没有火源,它与这里冰冷的一切没有一点儿区别。”其实我并不想扫她的兴,只不过,这是一个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沐然偏着头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了:“暖儿,你上自然课的时候在睡觉呀?”这时候,她还有心情打趣我。
“怎么?”我有些不解。
“摩擦生电呐。”
“哦。”我惊叹道,沐然真的是很厉害呐。
“你在这儿先呆着,我到外面去找几块鹅卵石。”沐沐然转身欲离开,我瞬间使劲地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暖儿,干嘛?”她有点想甩开我的手,却被我死死地抓住。
“你不要走啊,我好怕呀。”我的眼泪已经溢过了眼眶,源源不绝地流淌了下来。
“好啦,好啦,没想到堂堂郁暖儿竟然会怕这个,跟我一起出去啦。”说着,沐然抓住我的手,跟着我一道来到了河畔。
用着沐然早晨带来的塑料袋,我们装了满满一袋子石头又回到了那个阴森可怕的地方。
因为那场雨,石头都是湿漉漉的,根本就摩擦不成,而我们的衣服也湿透了。
“不行,这样会感冒的。”沐然抬起头,拉起我走上了楼梯。
二楼是清一色的古董与字画。
三楼有着鎏金的吊顶与绵延的壁画,大概是舞场。
而四楼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五楼就有了几间房间,门都是上了锁,唯独最靠里面的那间,门是半掩着的。
我们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是很整齐的各类设施,沐然走到了个衣柜模样的大矩形柜子前站定,拉开门把手,里面是一套套的各式礼服。
沐然随意地从里面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