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果然,妈妈还未到家,炒了碗得心应手的蛋炒饭便解决了晚餐,拖着书包回到了房间,却发觉桌上有着封厚厚的邮件。
收件人是我,署名却是,蔚若然。
我淡淡地思考了片刻,终究还是想起了这么个人,但或许是快要忘了。
拆开信封,里面仅是一张厚厚的白色信纸,别无他物。
郁暖儿:
近日别来无恙!
已收到了你邮来的水钻发夹,甚是感谢。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之前对于你的伤害,但仅求忘却,或许,我们还能回到过去。
你们都还好吧,国内的学业该是很紧张的了,不过,你嘛,我相信你能处理得游刃有余的。
听沐然说,你们都接受了学习委员的重托,很是欣慰,愿你们一如既往的优异。
“若之空”是吧?我可也是知道的呢,你们真的很厉害,美名远扬啊,况且,沐然一直的梦想也终究可以付诸现实了,爸爸也该很宽慰了。
等我回了国,别忘了请我去你们店里坐一坐!
我在新加坡的学习与生活,也甚是艰苦,在冥冥中,我觉得或许我有一点点懂了爸爸的意思,但只是一点点。我不知道要多久,我才能像你那样,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但我不管,因为你说过,时间会磨砺一切的,我也相信了。
好了,不再打扰你了,也不用再给我回信了。我都会知道的。
Everything goes well!
蔚沐然
合上信纸,紧紧地闭上眼睛,有着太多的一闪而过的瞬间,可是,我又会记得几何。也不知,多年后,再拾起这张信纸,我是否还会再看懂期间的蕴意。
也不知是为什么,尧乔竟然屈服了,默许了我们的项目。当我从蓝澐那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免震惊了几分,没想到,她也会认输。
那么,“若之空”的项目便也走上正轨。
下午的讨论会。
“为什么要叫‘若之空’”尧乔依依不饶地追问着。
我摇了摇头,祁洛也摇了摇头。
“那是我爸爸的愿望,他一直就想开个西点店,并把它取名为‘若之空’”或许这个只有沐然才知道吧。
“你爸爸又是谁?”
“她爸爸是为相当出名的西点师。”我抢着说道。
“那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怎么没听说过我怎么知道,反正很多人都知道。”
“有什么寓意么?”尧乔怎么一直抓着店名不放。
“我爸爸叫蔚空,姐姐是蔚若然,就这样。”沐然淡淡地说着。
“那为什么不叫‘然之空’而是‘若之空’?”
“尧乔,你总是纠结些这个店名,有意思么?”我忍不住了。
“店名是最能体现一个店的品位与水准,是一个店的灵魂,你懂不懂。”
我不再搭理她,沐然倒是规规矩矩地回答着她无理取闹的问题:“那是因为我爸爸一直很宠溺着我,因为我遗传了他对于西点的悟性,但他却在无意间冷落了姐姐,之后,他再想挽回却都无济于事,所以,爸爸一直都很歉疚于姐姐。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店会叫‘若之空’”沐然把头压得低低的,轻轻地趴在手臂上窝着,眼睛低垂着,像只困倦的小兽。
我昂着头,轻轻地摇着,眼睛一直灼灼地看着尧乔。她似乎也觉察了,不再说了。
“呐,沐然,让我尝尝你们‘若之空’的招牌西点吧。”一说到西点,沐然倒是两眼神采奕奕。
乘车到了沐然家,依旧的整齐。
她让我们在客厅里坐着,自己则系了条围裙便到厨房捣鼓去了。
我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漫无目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尧乔凑到我身边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暖儿,那,是怎么了?”我真想不通她怎么那么的八卦。
“没什么,等会儿,你只要细细品尝她的西点就会懂了。”我连忙往旁边坐,她待我这么亲密,还真让我有些受之不起。
我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给凌路发了条短信,当然就是关于这次校园祭的项目,我不是泄密,毕竟这些事,在官网上早就公开了。
许久,他才回了短信,只有简单的“谢谢”二字,不免有些失落,这可是第一手消息啊,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我大约又苦苦煎熬了十几分钟,在我两眼放星星的时候,沐然终于端着个托盘走了出来。
尧乔倒是最先就坐直了身,直直地看着她手里的西点。
沐然把它们轻轻地放在我们的面前,每人都是相同的“若系列”套餐。尧乔相当淑女地拾起一旁的小勺子,轻轻地在松软的蛋糕上叉下一小块,再用左手托着,送进了嘴边。她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唇齿见却在不停地蠕动,许久,她才睁开眼睛,又急忙呷了口小瓷杯里的咖啡,再待她回过神来,我却后悔了。
她愣愣地看着我,倏尔,抢走了我的蛋糕,拎起它的一角,狠狠地咬了一口。
“喂,尧乔,你打劫呀。”
她倒也没理我,只顾着吞下我那块可怜的蛋糕。形象完全受损。接着,她还顾不上擦去嘴角的奶油印,便又觊觎着祁洛那块未曾开动的蛋糕了。祁洛到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把那块蛋糕推到了她的面前。
由此观之,沐然的西点,会让一个沉稳的人都变得轻浮。
周末,沐然让我们去机场接机,说是珂姐姐和“章鱼头”回国了。
我欣愉地换好衣服,走到楼下,却想起早晨妈妈的再三嘱托,说是早上十点的时候会有人来修洗衣机,还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在家里守着。
我想当地无奈,一想到妈妈是难得拜托我又不好推却,没办法,我只好边打着电话,边上了楼。
窝在沙发里看了会儿电视,便困意来袭,连打了三个哈欠才缓过神来,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缓步走到厨房,冲了杯很浓的咖啡,却依旧困得很。难以抵挡瞌睡虫的诱惑,一看时间还早,便爬到床上小憩了会儿,我还特意设定了三个十点的闹钟,便倒头安心地睡下。
揉着腥松的眼睛,懒懒地打了个长长的哈且,翻滚下床。我还暗暗庆幸着,我起得竟比闹钟还早,走到客厅一看钟,我却傻傻地愣在了那儿,十二点半。
电话铃声倏尔响起。
“喂,妈妈。”
“暖儿,你怎么没在家里呢?”妈妈的语气里隐隐有些责备。
“我,我在家。”我真是百口莫辩,“我只是睡过头了。”
“睡过头?你不是起来了么?”
“很困,后来又睡了,不过我设了三个闹钟的,怎么都没响。”我喃喃地抱怨着。
“哦,是么,那么我让他下午来了,你可别再睡过头了。”
“什么?下午他还要来?”
“恩,上午没修下午当然要来,我早上可是说了很久他才答应再来的。”
“什么嘛,我早上连珂姐姐的机都没有去接,就是为了等这个,这下下午又要耗在家里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嗯?晓珂她回国了?”
“恩。”
“那么,恩,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下午就放了你吧。”
“放我?那那个人怎么办,他岂不又要囔囔。”我有些难以置信。
“我回去。”说着,她挂上了电话,只剩下一脸惊异的我还呆呆地举着电话。
挂了电话,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