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沐瑾的讲述,华子枫已是惊讶不已,这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只是,在潜意识里,他却相信这一切,不由叹息一下,道:“人人都说前世有缘,今生难求,而你和沐寒,这算是什么情况呢?”
沐瑾敛了眼角,一抹夕阳的余光停留在睫毛上,一幕一幕全都忆上心头,草坪上与林遥的初次见面,那一个貌似求婚的动作;夜雨中送自己回来,那一方雨伞撑出的小小天地;再有艳阳高照,他与许梦萱的结婚典礼,之后就是来到这里,初见他时的冷峻,自己轻生时湖边的救命恩人,这一切一切,究竟算是什么呢。
良久,沐瑾动了动嘴唇,道:“前世今生都是有缘无分吧。”
华子枫笑笑,也许这是最好的答案吧。
落日的余晖洒在京城高大的城楼上,一辆辆马车出了城门,几队护卫跟在马车旁,马车中的孟蝶舞掀开半片窗帘看了看高大的城楼,不禁吐出一口气,终于可以离开那牢笼似的的皇宫了,能够去寒月山庄也好,也许有一天沐寒和瑾儿会回来那里。
出了城门,一群老百姓围在一起吵吵闹闹的,一个护卫拍马过去喝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见长公主的车辇来了还不让开。”
人群愣了一愣,忙朝着马车跪下,直道:“长公主千岁。”
孟蝶舞看着一排排跪下去的人,像极了那日的册封典礼,文武百官朝自己跪着,自己虽然坐得高高在上,但看着乌泱泱的一群,只觉心中很闷很闷,于是板着脸对着那护卫道:“已经出了皇宫,怎么还是如此。”
护卫垂首道:“话虽如此,但为了长公主的安全还是小心为妙。”
孟蝶舞不再说话,人群中跑出一个穿着士兵服的人,一下跪倒在马车前,道:“长公主息怒,奴才们只是在处理前两日挂在城楼上示众的尸体而已。”
“尸体?”孟蝶舞大呼出口,不由想到那日雪地里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的小岚,还有那夜三个直直倒下的身影,三双齐齐瞪向自己的眼睛,脸色瞬间泛白。
“放肆!”护卫喝道,“长公主面前,怎能说这样的话。”
“奴才知罪!”士兵吓得身体如同筛子一般抖动。
“还不快快抬了处理了去,难道要长公主在这里等着你们不成?”
士兵连连应是,起身朝人群中的其他士兵摆摆手,两个人抬着一张破席裹住的尸体绕过马车急急走开。
一直看着窗边的孟蝶舞看不清那破席中人的模样,只见那凸出的地方很小,看身形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的孩童一般大,不由蹙了蹙眉,只有十一二岁就死去,还被挂在城楼上示众,沐冽的心为何如此歹毒。
破席越抬越远,孟蝶舞怎会想到,那破席下的人哪里是什么十一二岁的孩童,分明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沐寒,只是曝晒了那么多日,才生生由一个七尺男儿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