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阳光并不刺眼,冷冷得慢慢溢进县衙内,打在人的身上冒着阵阵寒气。
上官煜怔怔站在门前,听着婉儿说下去。
“实不相瞒,我的父亲正是宫变那夜勒死废帝白启的大太监,他本是孟府的一名仆人,后去了云府上,也是那年云府被抄唯一逃出来的人,寒月山庄二少爷正是云府的二少爷云冽,当初夫人刺死云大人后自杀,留下书信要求沐雄起照顾大少爷与二少爷。”
书信?
上官煜心下终于清楚了,那封信原来是云夫人所写。
“我爹也将尚在襁褓中的我留了下来,一开始,沐庄主只是让我做粗活不让我露面,后来二少爷当了皇上,长公主来到寒月山庄,便拨去了照顾长公主,直至那晚做假证。”
婉儿顺了顺气,接着说道:
“后来,二少爷发现这封书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找到了已经在皇宫中做了太监意图杀死废帝的我爹,以孟府上下的人命与我的性命要挟爹爹,迫使爹爹听他的话,一步一步坐上了金銮殿!”
上官煜面色凝重,不解道:“那么,那块平安锁,还有所验的血?”
“平安锁是我爹盗取废帝的那块,找能工巧匠做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而所验的血,都是废帝白启的。”
瑶琴早已听得坐不住了,一把拉过婉儿,急急道:“这些事情来日再说好不好,现在要紧的是救长公主呀。”
婉儿也回过神来,朝向上官煜:“还望将军伸手救长公主。”
上官煜讶然,孟蝶舞知道了铁面将军就是皇上,就是当初的沐冽,她知道了自己当初帮助的人杀了自己的父亲与夫君,该怎么活下去。
情急间,上官煜一拳落在身边的茶几上,茶杯晃了晃,竟全部裂开。
“怎么救?”上官煜恨恨道,“我哪里还是将军,手中根本没有兵权,况且皇上早已下令,没有圣旨我不能进京城,我若此时贸然行动,还未接近皇城就会以抗旨之罪被抓。”
瑶琴听后,眼泪扑簌簌凋落,喃喃道:“怎么办,长公主要怎么办?”
“也不是没有办法。”婉儿轻轻道,“我爹要我带瑶琴来对将军说明一切,还要我转告将军,昀翔剑是先帝所赐,见剑者如见先帝,先帝以仁治国,天下百姓人人服从,纵使如今的皇上什么都不不顾,也不会不顾能够载舟也能覆舟的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
上官煜听后,按向腰间一直佩着的昀翔剑,眼中闪出了光芒,急急朝着外面走,唤衙役备马。
“将军!”
正在上官煜走出门的一刻,婉儿又唤住了他,低声道:“还有一件事,将军最好做出准备。”
上官煜回头:“什么事?”
瑶琴垂着头,道:“上官小姐,现在宫中,已被封为瑾妃。”
几片云隐住了冷冷的阳光,罩下一片阴影来,周围空气愈发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