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捂着她嘴巴的手掌冰凉,凉到了她的血脉里,恐惧,悲伤,羞愧,痛恨,百种复杂的心情交织错杂,难受地她想去死。
庄斐然脸色雪白,眼角挂着泪痕,眼睛睁得大大的,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到无助和悲哀。
唐北玥看不清女人的样子,但是却借着月光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样凄惶无助的眼神,像一只小野猫,铁血,野性,却也透着隐隐的脆弱。像是破碎的水晶,这种眼神,似曾相识。他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刺到,忽然变得柔软。下一刻,他轻轻俯下身,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胸口,手也松开她的手腕,而是握住了她冰凉的微微颤抖的手指尖。
他的手在此刻,却显得那样温暖。仿佛刚才施暴的人,并不是他一样。他的胸膛贴的那样紧,斐然几乎被压地喘不过气来,与此同时,他闷吼了一声,发泄到了她的体内。
这场强暴似乎到了尾声,因为身体里涌进一股暖流,她预感到,这个男人在她身上种下了一颗墨绿色的种子,而她以后的人生,一定会陷进某种孽缘里。
夜色是那样安静,有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斐然终于想起,刚才划破她手指的是他胸前挂的一只怀表。她小心将他胸前怀表取下,塞进自己衣袋里。这就是他强暴自己的证据,她一定会把他送进监狱。
可是,一道晶莹的泪线还是划过了她的脸颊,既是为自己悲惨的经历感到悲哀,又是对未来不定的惊惶。
男人抽离了身体,侧身躺在一边,重重地喘息着。身上重力减轻,斐然终于蜷缩成一团,身体剧烈发抖。一切都似乎结束了。唐北玥重重喘息着,刚硬灼热的身躯慢慢放松。他借着月光看向跟她共度春宵的女人,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子。女人动也不动,软的像是一滩烂泥。头发散乱地盖在脸上,只余下嫣红的唇瓣,流着殷红的鲜血。呃,自己似乎把她折腾地不轻呢。
他伸出手,想拨开她的头发,忽然,那女人却呜咽着将他一把推倒,趔趄着滚下沙发,又从地上爬起来,趔趄着跑出了包厢。
女人跑到门口,似乎害怕他会追上去,仓皇回看,凌乱头发下露出一丝脆弱的神光,支离破碎。
“该死的。”他的心,莫名一动。可是女孩已经跑了出去。
从来没有人这样违拗他。本想追出去,可是吗啡的镇定作用消失,身体很冷,肩头的枪伤又开始疼了,唐北玥再次跌倒在沙发上。
夜色下,他的黑色衬衫散开,黑发凌乱而不羁地挑逗着他光洁的额头,如同暗夜的帝王。他额头冒出涔涔汗珠,心里一阵烦乱,再没心思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