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失败让我明白一件事,他的味觉非常灵敏,如果下毒一定要找无色无味的才行,所以我放弃了下毒的想法。
茫然中,时间又流逝了两年。
十五岁的我坐在钢琴边,琴键在指尖跳跃,柔和而润泽的音韵在淡淡的灯光下回荡。
这首钢琴曲我苦练了大半年,为的就是在今天他生日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我缓缓将视线移向坐在沙发扶手上的韩濯晨,他正低头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晶莹透明的红色在酒杯里旋转,缠绕……
对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来说他的脸很漂亮,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他眼神里幽深的睿智,眉宇间化不开的思虑,比那近乎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脸孔更有吸引力。尤其是他半眯着眼睛,流露出看似笑意的恶毒时,会散发出罂粟花的气息,足矣致命的魔力……
但是,他最吸引人的——是他坐在沙发上吸着烟,缓缓吐出烟雾时,眼底流露出的那种孤独。
每当那个时候,我总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寂寥,会不由自主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呼吸着周围的烟草味道。他不会对我说一个字,我也不会问他发生什么事,我们只是坐在一起,彼此感受着那份内心渴望的慰籍。
曲子弹完,我合上钢琴走到他身边对他说:“生日快乐。”
“嗯!”
见他看看表,看了一眼门外的保镖,我便知道他要出去。
我将他那搭在沙发上的外衣拿起,帮他披上,一边惦着脚,费力地帮他系着扣子,一边违心地说:“小心点!”
“芊芊。”他的视线从我的脸一点点移下去,将我全身打量一番,忽然问:“你多大了?”
“十五了。”
“十五……”他用我听不懂的语气意味深长重复一遍,没再说什么。
他走后,我围着毯子在沙发上蜷缩到凌晨两点多,一想起他临走时那种眼神,全身上下冷飕飕的,说不清的恐惧在全身蔓延。
他回来的时候,我吓得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匆匆爬下沙发,下意识向房间里跑。
“芊芊?还没睡?”
我骤然停住脚步,定了定神,说:“看不见您回来,我睡不着……您回来我就放心了。”
他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我身上的毯子围得紧一点,嘴角牵动起一种特别浅的笑意。
见他没说话,我试探性问:“那我去睡了?”
他点头。
我一步都不敢停地跑回房间,紧紧锁上房门。
靠在房门上惊慌地垂着心跳加速的心口,我努力回忆着今天做的所有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突然变得有点诡秘。
想了一夜,也没有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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