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记忆中,韩濯晨永远是西装笔挺,带着气度不凡的微笑,就连杀人的时候都是一样。-
今天,我是第一次看见什么气质的都没有的他——西服没有穿,湿透的衬衫只扣了中间的一个扣子,水珠顺着头发滴下来,掉进敞开的衣领里……-
看起来真的好狼狈。-
他在我面前一点点蹲下身子,没有问我有没有事,也没问我是谁欺负我,他仅仅是看着我,深邃的目光从我红肿的脸,移到我身上残破的衣服,还有已经遮不住大腿的裙子。-
我不想哭,不想让自己软弱的只会哭泣。-
我将脸转向一边,努力地扬起头,紧紧咬住还残留着血痕的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可是,他伸手抱住我,他的怀抱好温暖,没有恐惧,也没有伤害。-
“芊芊……”-
他托着我的后脑,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肩头,他的肩好宽,就像能撑起天地一样……-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流出来,便惊天动地!-
我一边哭。还一边挥着没有一点力气的拳头打着他的胸口,“你为什么才来?你为什么才来?”-
我不知道那天我会为什么那么任性,只知道,那一刻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
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也需要肩膀,需要呵护,需要有个人能为我撑起一片天地,让我不必活得那么辛苦……-
可我只能自己硬撑着,面对着杀我全家的人,去努力的接近,讨好!-
哭累了,也打累了。-
我安静下来。-
他才放开我,双手托起我胀痛的脸,用手指帮我把脸上的眼泪擦去。-
“你等下,我马上就带你走……”-
我点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韩濯晨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安以风。一个干净利落的左勾拳,一拳打在安以风的脸上,原本很帅气的脸马上青了一片。-
安以风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手指,当着他那么多手下竟没还手。-
“居然是你的人做的,安以风,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晨哥,这事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老大是怎么当的?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
“我……晨哥,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动你的女人?这真的是个误会!”-
“少跟我废话,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人给你留着呢?”他指指身后吓得脸色发紫的刀疤,说:“你说怎么办,我动手……别脏了你的手。”-
“用不着!”韩濯晨向着刀疤走过去,经过一个人身边时,伸手抽出把刀。-
一刀砍下去,一只手飞了出去,一身是血的人痛的杀猪一样嚎叫,在血泊里滚着。-
那情景,不仅仅是血腥……-
韩濯晨擦擦脸上的血,抬脚踩在他下身。-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劝阻,满屋子除了惨烈的哀号什么都听不见。-
看见韩濯晨将刀丢在地上,我总算找回呼吸,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刚松了口气,又我看见他向后的一个人伸出手,那人立刻双手将手里的铁棒递上去……-
铁棒和刀最大的不同,就是刀会让折磨变得痛快,死亡也来得快。-
而铁棒,会将痛苦变得沉重,拖得永无止境。-
每一下铁棒打下去,我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看见血滴飞溅的情景。-
我吓得捂住脸,可还是能听见那嘶哑的呻吟……-
后来,连呻吟声都消失了……-
我呆呆地看着一身是血的韩濯晨,他就是刚刚抱着我的那个人吗?-
那个时候,他的手是那么温柔……-
我紧紧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我开始害怕了,怕有一天他发现我的目的。-
以他的凶残,他一定会把我活活打死,或者用更残忍的手段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