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亦尧抱着，从大厅穿过长廊，一直到亦尧阁，这条路莫颜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但是如今再次回到这里，仍然让莫颜觉得感动，但是这种氤氲只是一时的，莫颜清楚的知道，现在抱着她的莫亦尧很生气，而她却完全不知道原因。

    亦尧阁淡雅依旧，空气中仍然弥漫着自己最喜欢的迷迭香。

    莫亦尧抱着莫颜径直走到卧室，一步都没有停歇过，但是到了卧室，莫亦尧也没将莫颜放下，而是走到一幅风景画的面前，腾出一只手来在画的右下角按了三下，又用脚在画垂直的地板上睬了三次，莫颜惊讶的发现那些地方都是可以活动的，莫颜自诩在这亦尧阁中住了不少年了，对各种摆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个地方。

    就在莫颜的惊讶中，莫亦尧缓缓后退，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缓缓下陷，一段楼梯升了上来，莫颜往里面看了看，黑黑的，什么都看不清，莫亦尧却是很淡定的，抱着莫颜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就在他们完全进入的时候，上方的石板自动关起来了。

    石板移动的声音让莫颜心中一紧，她看向抱着自己一眼不发的莫亦尧，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在火把的幽幽的光芒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完全不知道莫亦尧要做什么的莫颜终于忍不住开口。

    “这是要去哪？”

    “颜儿可知魍魉的身份？”

    莫亦尧忽略了莫颜先前的问题，反而说出了一个跟目前现状完全无关的话题，莫颜也是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往下说。

    “他是莫城的国师，天下第一占卜师，以前曾经是世人为之不齿的黑巫师魍魉。”

    “那颜儿可知我是如何将他据为己有的吗？”

    据为己有？这个词用的可真不错，莫亦尧就是那种看起来微笑着没有一点架子，但是烧杀抢掠却是什么都干过的，所以想必得到这个国师恐怕也是从哪里抢过来的，但是这只是猜测，莫颜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这件事莫亦尧从未对她提过。

    “不知。”

    “上官泠他秉承着魍魉这个名号，做了不少对的起他这个外号的事，所以圣城的那些白巫师们将他囚禁在圣城的地下室里，我大费周折屠了城，救下了他，他便自愿为我做事……”

    一些细节莫亦尧说的极其模糊，莫颜知道这里面的关系非比寻常，绝不会仅仅只有这么简单。

    “但是我在一开始以为，他并不会自愿臣服于我，所以我建造了这个。”

    说话间，莫亦尧已经走到了这个密室的底部，莫颜还在考虑上官泠的事，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放下，然后猛地被抵到墙上，坚硬冰冷的粗糙石壁透过薄薄的单衣扎的莫颜生疼，但是随之而来莫亦尧的吻让她无暇顾及。

    “呜呜……”

    莫亦尧在感受到莫颜的抗拒之后更加的用力，直到一轮申请的狂吻后，莫亦尧才渐渐停下，在莫颜耳边呢喃。

    “这里本来是给不愿意臣服的魍魉建造的，但是他竟然如此识趣，所以这里也一直空着，但是现在，我想……”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莫颜几乎听不见，但是下一刻手腕处传来冰冷的触感让她大吃一惊。

    “这是？”

    火把的光虽然黯淡，但是凭借莫颜的眼力，即使不用看她也知道，手腕的冰冷触感无疑是一个手铐。

    “不用妄想用法术挣脱，这是专门为了囚禁魍魉这种法术高强的人建造的，我想对你应该也是可以，这里周围都是抑制法术的结界。”

    她将双手缓缓举到眼前，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这是为何？你是我的主人，大可不必这样！”

    “哦？颜儿还知道我是主人，我以为在云城这么久，你都忘记了。”

    “没有，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从来没有过！”

    莫颜抱着夜焰半跪在地上的情景不可避免的又一次出现在莫亦尧的脑海里，原本压制住的怒火再次汹涌而起。

    “呜……呜……”

    莫亦尧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凶狠的，强悍的，不带一丝怜惜，甚至没有基本的前戏，莫亦尧就在这个冰冷幽深的密室里要了莫颜。

    “啊……”

    在恍惚中，莫颜听见了莫亦尧发泄似的呢喃。

    “你动心了是不是？”

    “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我不允许！决不允许！”

    一轮下来两人皆是气喘嘘嘘，一滴清泪顺着莫颜的脸颊流下。

    “你哭了？”

    莫亦尧从未见过莫颜流泪，一次是为了那个男人，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你说我动心，你说我爱上他了，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爱？”

    莫颜忽然抬起头，用朱红色的眸子看着他，不知不觉中，莫颜的发色和眸色都恢复了红色。

    莫颜这么一问，倒是把莫亦尧问住了，他这般气愤，这般不甘，却并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恐怕他也是下意识的回避，什么情情爱爱，他原本是不屑于去理解的，他本就是无心的。

    “那你先回答我，你当时为什么会同意跟他一起走？”

    莫颜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他果然来了，那个时候，就在自己和夜焰打斗的时候。

    “我也不懂，到底什么是所谓的爱情，但是我从那个男人的眼睛里，看见了让我想要靠近的东西。”

    莫颜在一瞬间，回忆起了小时候，她在弹奏完一曲《凤求凰》的时候，莫亦尧曾经问过她。

    “你曾经问过我：‘颜儿可知什么是男女之情？’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也该是不知道的，但是我觉得那个男人他知道，在他看我的时候，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如水的真挚……”

    莫亦尧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温柔，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失败。

    “原来如此，那你是被打动了吗？”

    “呵呵，其实我是在学习吧，他无条件的信任我，纵容我……”

    “够了！”

    莫亦尧实在无法忍受莫颜用那种温柔的语气在他面前陈述另一个男人，他一拳打在莫颜耳边的石壁上，莫颜知道那个石壁一定凹下去了，但是她好不畏惧，靠在石壁上的身躯动都未动，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倔强的跟莫亦尧反抗，这次她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你不应该生气，你为什么生气，根本就是主人你命令我去的莫城，你命令跟我勾引夜焰，也是你允许我在他身下欢好，这都是你的命令，而你现在却在生气，气我爱上他了，那么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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