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很少会主动这样联系自己的,当流星目送小玲天佑飞往澳洲时,流星就听到天涯的呼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约在海边见面。流星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纠结着自己的心。
交代好手下的死神,流星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约定的地方。这是一片宁静的海滩,夕阳照耀下的海面波光粼粼,金色的沙滩上有一串串的脚印,偶尔涌上来的海浪冲刷着沙滩,夕阳将远处的那个身影拉长投在沙滩上,整个画面平静和谐。流星就这样远远看着,突然他觉得那个身影在夕阳照射下变得如梦如幻,变得很不真实,仿佛如泡沫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轻轻走到天涯身后,流星出声轻唤:“天涯。”听到人声,天涯转过身,淡淡地笑着:“你来了!”然后转过身,静静地望着海面。流星很少看到如此安静的天涯,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就陪着天涯静静站着。
过了好久,天涯缓缓开口:“你说一个人的记忆能维持多久?”不知为何天涯会这么问,流星有一瞬间的错愕,看着天涯略带忧伤的眼眸,流星将视线转到平静的海面:“曾经我以为,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到最后完全忘记。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是你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无论是百年还是千年,你以为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内心深处它依旧存在。忽然某一天,不经意的,深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深刻而又清晰。这时你才知道,原来你根本就没忘记过。”说着这些话的流星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
天涯记得04年时偶尔听箭头向那帮SDU提起过,当年朱仙镇一役的惨烈,而流星也是在那时第一次上战场,却也是最后一次。朱仙镇一役是箭头的忌讳,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对于流星来说也是一样的。见流星陷入沉思,天涯默默握住流星的手,没有说话。
反握住天涯的手,流星很快恢复原样。半晌后放开天涯,微笑着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天涯静静看着流星,说:“把你的手给我。”默默伸出手,只见天涯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红绳,戴在流星伸出的右手上。
戴好后天涯收回手,并没有解释。但是流星仍一眼看出这是马家独门手法编制的平安绳。虽然流星知道马家女人送出平安绳的意义,但他还是希望天涯说些什么。
紧紧盯着天涯看,流星的眼神中透露出期望,天涯低着头默默叹了口气,抬起头时笑容明媚:“这是我欠你的礼物,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你不许说不好,更不能不要。”虽然天涯语调轻快,但流星仍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伤感。“天涯…”流星轻唤,可天涯却转过身。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许多年后,你还会不会记得我?”背对着流星,天涯问。流星觉得今天的天涯很奇怪,没有了平时的洒脱和自信,话语中充满了离别的伤感。加上她的问题,流星心里突然堵堵的:“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听出流星语气有些激动,天涯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我当然不会死,我是僵尸嘛!”这样的话任谁也不会信,经历了之前那一段痛苦的回忆,天涯已经不敢保证还能不能永远安静的活着了。
看着天涯的表情,流星想到了之前谛听菩萨的话:若要解除痛苦,唯有一死。流星站到天涯面前,握住她的双肩,语气坚定的说:“天涯你听着,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为了你,万劫不复我也愿意!”这话是说给天涯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天涯盯着流星的眼睛看着,忽然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流星眼睛里闪过什么,死神是应该绝情绝爱的,可是,流星发现自己早已动心。“是!”他坚定的回答。天涯眼光流转,绽开一个最大的笑容:“这样啊!徐流星你记住,你这一辈子只可以喜欢我一个,别的女孩子你想都不可以!”“嗯,”流星狠狠点头:“我今生来世只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看着流星无比坚定的眼神,天涯回以他世间最美的笑,只是看着他,她的心里在说:“流星啊,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为我做傻事,就算我有一天消失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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