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玉兰和丈夫搂抱在一起,平时在外打工,小两口儿亲密的机会少之又少。在哪儿都不方便,没办法,实在想得受不了了,他俩儿就拿点儿钱去小旅店租个房间。夜里两个人发了疯似地,热火朝天,也不顾及小旅馆墙壁的隔音效果。
早上安静时,玉兰总会对丈夫推推搡搡,娇嗔的埋怨,“都是你,非要来,就为那档子事儿,还要来住店花钱”。丈夫每次都在她耳边坏坏地说“那以后,我再叫你,你别来”。“哼,我来,我不来,我怕有人替我来!”。
“你说,年后我进城,到底还回不回乔医生家做工呢?”玉兰柔声柔气地问。
“去吧,那个乔医生不像是有歪心眼子的人,而且,我感觉他还没长成”
“说什么呢,你结婚的时候不就像他那么大吗?”
“我的意思是,他像个大孩子”
“嗯,我觉得也是,那我回去后就先在那儿干吧,我着实挺喜欢盼盼的。要是有了更好的活儿,我再换”
“好,我只希望你少遭点儿罪”
······
春节过去了,纵有千般不舍,玉兰夫妇还是背着行李袋踏上了进城的火车。
丈夫下车后直奔工地,玉兰则回到乔蔺骁的家。
玉兰拖着大包好容易爬上五楼,见乔蔺骁家对门门口站了四、五个人,其中一个女的嘴里叨念着,“妈妈这会儿指定是去买菜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那是王大嫂的家,那女的应该是她的女儿或者儿媳妇了。玉兰知道王大嫂,所以看见她的亲戚,也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她还没有完全爬上来,仰着脖子边瞅那几个人边笑,她穿着过年买的新衣服,青色的裤子,淡粉色棉袄,脚上穿一双黑色的鞋,半跟儿的,看似皮鞋,实际是人造革的,走到咯噔咯噔的,倒是显得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