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现在也该在检票口那里了,你看看,检票口那里,哪有他俩?”小柳红说。
世德往检票口那里望去,借着灯光,见检票口真的没有几个人了,两个少年并没在那里。“他俩会不会已经上了船,要不,我在船上再找找看?”世德说。
“船票在你手里,他俩不跟着咱们,没有票,哪里上得了船?他们既有心做了这局,谅你下船也没用的。”
“可我总不太相信,他俩还是个孩子呢,怎么敢做这么大的局?”世德说。
“他俩虽小,可那车夫却是不小,”小柳红说,“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一路上,那么多人要搭车,车夫都拒绝了,单单让那两个孩子搭。”
“你是说,他们是一伙的?”世德问,“可是他们说要去武汉,那是怎么会事?”
“那是他事先得知了咱们的去向,特意编出故事,目的就是让咱相信和他们是同路了,拉近交情,好让咱放松戒备,咱还真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小柳红推断。
世德想想,在上海临走前,去租车时,心里着急,为了说服车夫,话确实说得多了,犯了江湖大忌,结果让人给做了,便垂了头,不再吱声。
汽笛一声,江轮拔锚启航,夜色中,古城金陵,影落江心,离客船越来越远。江风袭来,浸人肌骨,世德二人都热得厉害,涔涔地冒着虚汗,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二人都想去安慰对方,却又都不知怎么开口;二人都觉得头晕恶心,浑身骨头麻酥,必须相互依靠支撑,才能在甲板上站立。直到很久,二人才像热恋中的情人,不顾船上的人笑话,相拥着,一步三颤地往自己的船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