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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间,腥臊的血液流遍满地,染红了细细的小溪。
杂乱的尸体,有的胸膛被掏了个大洞,有的没有头,有的失了四肢,死相恐怖,令人作呕。
而那还在厮杀的人,穿着一身已被血液浇透的男子长衫,长发披散着被风吹动飘舞,沾满鲜血的脸依稀可以看出他,不,是她,清丽的容颜。
她的世界早已失了黑白黄绿,只剩下满目的红,那双眸子,瞳仁竟也是妖异的红色。她嘴角邪佞着向上一挑,一手穿过前来阻挡的最后一人的胸膛,捉着那人血淋淋的心脏,移到嘴边津津有味的咀嚼着,渐渐地走向惶恐的人群。
身后的人不停地低吼着,妖怪妖怪!拼命地逃散。
为首的两个人,一人伟岸挺拔,冷酷英俊;一人红衣妖娆,娇美诱人。
他缓缓地举起剑,对准迎面而来的人,看她的手还在不停地掏食人心,喝道:“孽障!还不住手!”
来人痴痴一笑,脑子里有了些许清醒。她看见一个瘦弱的孩子站在板凳上够着厨台做饭,一个男人则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那是他呀……手里的动作继续,丝毫不见停下。
男人气急,养育了八年的徒儿竟是这般!他长袖一甩,影移到她的身边,剑尖试探性的向她的心脏推进一点。
那人似是不知道痛,也不躲,甚至迎着剑身向前走,想要靠近男人。长剑没入身躯大半,穿透她的胸膛,从后背透了出来。
她感到剑的阻力,走不到他的身边,痴痴地笑着,娇声喊道:“师父,我是小葵呀。”
男人虎躯猛然一震,脸上的冰冷开始有了裂痕。他才发现她已经被剑穿透!
他没有多想,只想把这该死的剑抽出来,血液霎时喷涌而出。
小葵!我的小葵呀!
他抱住倒下的小葵,满脸泪水,颤抖着说道:“小葵……师父带你回家……”
他想要回应,怀里的人,却渐渐没了呼吸,只睁大着褪去血色的眼,笑若春风。
她说,以吾之命,换汝常安。
曾良犹记,那一年的花海,金色花盘的向日葵,开得正好。
*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