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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事件总算让曾良消停了几天,向日葵也乐得有人伺候,那暂时的恐惧感与迷茫也就给忘了。
阳光暖暖,天气好极。
同坐在一张摇椅上,曾良把向日葵抱着怀里,给她梳头。
曾良面带浅笑,一张白玉面庞,在金色的阳光下分外动人,五官好看得让向日葵又有一阵流鼻血的冲动。
曾良拿着木梳,一下一下梳着,脸上幸福的表情毫不收敛,眼里都闪着愉悦的光。
三五下,一头长发便被曾良梳好,用一根白玉簪扎上。那小人粉雕玉琢的小脸诱得曾良情不自禁吧唧一口亲在粉嫩的脸蛋儿上。
向日葵窝在曾良胸膛上晒太阳,好不惬意。喏,小孩儿就是不能惯,短短半个月,曾经的小奴隶便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大米虫。
不过,曾良乐意。
这时,一墨绿色锦衣男踏步进入,调笑道:“大哥,这场景有点小暧昧呀。”
向日葵回头看去,啊,美男。
来人名叫曾奈,与曾良乃双生子,面容是九分相像,只不过曾良仙气袅袅,曾奈则贵气逼人。
要说两人哪处不同,除了曾良略高,最明显的就是两人的眼睛:曾良是深邃凤眼,曾奈眉下的,可是一双电力十足迷倒都城无数少女的勾人狐狸眼。
“大哥,怎么,不欢迎我吗?”曾奈狐狸眼微微上挑,虽是对着曾良说话,眼却一直在盯着向日葵不放。这小少年,真漂亮,怪不得勾走了大哥的魂儿呢,只可惜呀……“咱们十岁前可是一起长大的呀,怎么十几年不见,忘了弟弟我了?”
曾良黑沉沉着一张脸,不悦地说道:“小葵,叫师叔。”
向日葵觉得在人前这样亲昵不大合适,想起身,不料曾良抱得死死,也只好伏在他的肩上,弱弱的叫一声“师叔好。”
“此行何事?没事快走。”别耽误我和小葵花前月下,“我徒儿近日身子不好,前几日把脉,阳气极弱,我可没空接待客人。”
向日葵心道,我要是阳气旺盛,那就怪了。亏了身体虚弱的福,他没看出来我是个女的。不然……要被赶出去的呀,呜呜。
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少年啊……曾奈的眼珠在向日葵身上一转,不禁更加赞赏这少年的阴柔俊美,放在都城,这可是上等的禁。脔,大哥好福气,见过多少达官贵人的男宠们,都不及这美少年一分。
曾奈撩起袍角,坐在了对面的石凳上,说:“实不相瞒,我要住一阵子,”环顾一圈木屋,“厨房,书房,药炉,茅厕,哎?刚好还有两间居室,我兄弟俩住一间,可好?”
曾良恨得牙痒痒,强从齿间蹦出几个字来,“小葵,把你的屋子收拾出来,今后跟为师住!”
哎呀呀,得了便宜还卖乖,曾良君。
想了想,虽然曾奈讨厌,可是名正言顺的抱着小葵睡觉……嘿嘿,曾良总算笑了出来,很是猥琐的对向日葵说:“罢了,怎么能让你干活呢,我去收拾。”说罢刮一下她的小鼻尖,隐隐约约好像还哼着歌,迈着快乐的步伐走了。
看曾良离去,曾奈脸色沉下。他从没见过曾良干活。从小到大,那人都是离了别人就活不下去的,不是心理依赖而是这人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如今为了这少年,哼,倒是疼他得紧。
说起曾良曾奈二人关系为何不好,那要从十八年前说起……
那时,他们俩都才十岁。以前的十年,都是小孩儿,亲兄弟俩打打闹闹,在瑾瑜仙的照料教导下过得也不错。直到一日,抛弃了他们的娘曾娇娇的男人找到了瑾瑜仙,说是要带回孩子。瑾瑜仙自是不肯,那人当事当日为了权势娶了公主,迫害曾娇娇,最终抛弃,如今想寻回儿子?妄想!曾良对当今掌权天下的四王爷也没什么好感。可是,曾奈却愿意跟着走。从此兄弟二人决裂。
说到底,是因为曾奈不如曾良聪明,事事低曾良一头,所以要用权力补回;可在曾良和瑾瑜仙看来,那便是曾奈贪慕虚荣,丧忘家耻。
如今曾奈已是名震天下,最得圣宠的世子,曾良却是皇帝恨得牙痒痒却动也不敢动一下的布衣平民。
不论如何,兄弟情义也已不再。只是曾良不方便赶他走罢了。毕竟他既能破刚才的阵,再设一个新阵,他也能上来。虽不知他此行何意,但料他也不至于害人。
曾良屋里忙活,曾奈屋外静坐,向日葵盖紧身上的棉被,睡觉。曾良怕她着凉,小心翼翼地抱起,那谨慎的模样,生怕一个用力就惊醒了沉睡中的孩子。
曾良笑得温柔,曾奈的狐狸眼则是看笑话的样子,闪着精光。
败给你这么多年,我还会继续输给你?笑话!曾良,师父疼爱你,别人却不一定,你就等着投降吧!
*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